自从三团回太行山驻地,李卫临出门打死不敢往卫生队附近去,即使有点小伤小病也是自己整。在他眼里进了卫生队,还不等于是羊入虎口;李卫不知道哪辈子欠了林欣雨,林欣雨对李卫契而不舍,李卫越是回避她,她就越对李卫有兴趣,仿佛是天生克星似地,天性懦弱易害羞的她,一旦在李卫面前就像换了个人,异常主动。勇气可嘉。
回过头来范国文倒是开起了李卫的玩笑,送上门的都不要,李卫不要,他要。结果立刻范国文就成了李卫的出气筒。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卫和林欣雨的事儿三团上下全知道了,战士们之间一谈到这事儿,立刻笑做一团,更加肯定了英雄敌也难过美人关。
李卫更是脸上光,训练时都灰溜溜的,好像吃了败仗的溃兵似的。
东团堡战役后,回撤晋察冀战区休整,八路军五个团又与十月十日发动了(任丘、河间、大城、肃宁)任河大肃战役,历时十天,清除日军据点三十个,杀伤日伪军近一千余人,俘近三百余人,破坏铁路、公路一百多公里。
百团大战由开始的破袭战,纵深侵袭破坏扩大战果,开始转向反扫荡扫尾作战,各个主力团在作战中不仅仅夺取地理有利地区,更撒下抗日地火种,扶持了数人民抗日武装力量。
灵丘战役后,因为伤亡过大,三团地主要作战任务变得轻松了许多,只派出小股部队配合当地游击队,对日军主力进行牵制,充分发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策略。
在东团堡战斗后,三团为补充战斗力,吸收了涞源,东团堡附近的百姓参军,同时也收纳了在战斗中投降地伪军士兵,主要还是在以新兵训练为主。
而李卫所在的二营一连二排三班,因为麦当劳的阵亡,毕胜克和张猛中了鬼子毒气重伤,三班可以说被打残了一半,仅剩下肯得积,邓风,李卫和雷龙四个,这也很奈,战斗中伤亡避不可免。
新补充三班的战士只有一人,叫孟子苏,曾经是江南的一个私塾教书先生,后来被鬼子拉壮丁,成了伪军士兵,在攻打涞源的战斗中,被八路军俘虏。经过政治教育后,自愿留下,成了一个八路军战士。
和晋察冀抗日革命根据地新兵不一样,因为战争对兵力需求紧张,战时补充进的新兵不再由专门的新兵连统一训练,而是由各团直接内部训练。
像孟子苏这样的伪军出身的士兵,除了稍加战斗力地训练,重点工作放在思想教育上。这个重任自然落到了雷班长地身上。
像所有刚进入八路军的伪军一样,孟子苏起初还不是很适应八路军队伍的生活环境,总是显的比较寡言少语,但在雷班长拉家常式的沟通中,他渐渐发现了共产党的军队有着他从未想像过的不可思议之处,官兵之间虽然因职责有上下之分,但在平时,几乎是没什么分别,同吃一锅饭,战斗时长官冲锋在前。而在伪军队伍里。
长官随意打骂士兵几乎是家常便饭,而三班长每次找他谈话,几乎都是和颜悦色。给他有一种像是兄长一样感觉,虽然曾经是私塾教过书,孟子苏却从文化不高的雷班长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有些话语给他带来了极大地震憾,甚至彻底改变了他的原有思想认知。
一开始开以为仅仅只有三班长是这样的好人,但在平时的观察中,却发现其他的班排长也是一样,在遇到昔日伪军里的弟兄们的交谈中,孟子苏更是肯定了这一点,相比起来。在八路军当兵和曾在鬼子手下当伪军简直是有天差地远的区别,有一种归属的感觉,特别是国家的归属感尤为强烈,恨不得全身心地为这个队伍付出一切。
十一月初,在日本鬼子地扫荡报复中,经过多次搬迁后,八路军前方总部、野战政治部、后勤部、卫生部、军工部、中共中央北方局、北方局党校、新华社华北分社、鲁迅艺术学校以及129师司令部等机关,由武乡移到了辽县的麻田镇。
也许是在百团大战中,八路军的出色表现。控制地区扩张,几大抗日革命根据连成片,粉碎了日军地“囚笼政策”,更破坏了日军三路南下攻势,在形势一片大好中,国民党军队方面却悄悄出少许异常,也是嫉妒眼红八路军的战果,或许是一直以为国民政府宣扬“八路军抗而不战言论”的不攻自破,也有可能是日军减缓了向国军控制区的攻势,令国民政府当局松了口气,原本一直在配合八路军作战的国军却变得不再那么积极起来,更多的时候在冷眼旁观八路军独自活跃在抗日战场上。
局势却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表现到实际国共接触当中,共军和国军会时不时对取得的胜利果实会产生矛盾和小磨擦,很多情况下八路军方面都会主动作出退让,这也使一直没有发生大的矛盾。
刚过完西历的新年,时间跨入1941年1月,太行山上就洋洋洒洒地飘下了第一朵雪花,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从南方传了过来。
八路军当地新华社迅速刊发了《新华日报》号外特刊!
“皖南事变”[
四个油印大字仍散发着油墨地清香。
“唉!~~~~~~~”李卫大声读完最后一个字,放下从营长那里传递过来的报纸,仰天长叹!周围已经重重叠叠地围了一大圈战士。
每一个人的身躯都在微微震颤,虎目中噙着泪水,充满悲愤的脸上一个个涨地通红,握紧的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