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了。”
“再也得不到了。”
“那我炼那些庸俗香气又有何用?”
“寻寻觅觅,也寻不到……”
“再也找不到了……”
杜仲卿碎碎叨叨地念着,声音很轻,旁人也听不懂,只是笑着指指点点。
辛夷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正想喊住他,人群外便喧闹起来,下一瞬,几个突然闯进来的壮汉就将杜仲卿挤到一旁。
“让开让开!”
杜仲卿猝不及防,被挤得摔倒在地。
几个壮汉跨过他便走到拍卖摊前,分列两侧,抱臂而视。
辛夷神色自然地看过去。
围看起哄的人群里,走来一个身形瘦长的年轻男子,约摸二十五六的年纪,一件颜色鲜艳的刺绣绸衫,腰间束一个狮蛮纹金銙,脚蹬青缎八宝靴,手执一管白色的玉笛,浮夸得尽显奢欲。
“哪个是张小娘子?”
一来就是下马威。
“我就是。敢问公子是竞拍,还是看病?”辛夷微微一笑,没有起身,却恰好看到杜仲卿在与那人相见时,身子明显地往后一缩。
杜仲卿怕这个人?
辛夷淡淡地扫一眼,淡淡地拿过一叠拍卖便笺。,
“若是竞拍,请将出价写在上面,便具府号大名,如若中标,我们会给您联系。”
那年轻男子冷笑,盯着辛夷答非所问:“你不认得我?”
辛夷:“小妇人没有见识,还望公子见谅。”
“你是没什么见识。”这家伙很是狂妄。
但下一句却不是发狠,而是将玉笛一斜,指向桌案上的笃耨香。
“打开看看。”
辛夷将玛瑙盒打开,让众人看清里面的香料。
那男子眯起眼,微微一嗅,阴冷冷地笑。
“是好东西。我出这么多。”
他竖起一根手指头,待别人看过去时,缓缓地道:“一百万钱。”
辛夷面不改色地拿过拍卖笺记上数额,抬头笑问:“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冷笑,“我姓阎,阎王的阎。”
辛夷漫不经心地写上“阎公子”,将拍卖笺贴在拍卖板上,表示这是当前最高出价。
“阎公子,拍卖会在三日后结束,您若是出价最贵的,这一盒香便归你所有。不过,为求公平公正,需要先缴纳保证金一千两……”
“保证金?”男子看看左右,白玉笛往拍卖板上戳了戳,“这是谁定的规矩?小爷走遍汴京,从没有人管我要过保证金……”
几个随众跟着大笑起来。
辛夷好像没有听见他们的嘲笑,一本正经地道:
“公子若没有中标,一千两我们会如数奉还。公子若中标,会先扣除一千两再收取笃耨香的费用。我想公子既然肯出一百万钱拍一盒香,一香两对公子而言,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