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清透而明亮。
琥珀色的瞳仁里印出一个他。
陈焱看着她眼里自己的倒影,心脏也被攥住。
他一下子就想到很久之前,祁汐抱着刚出生的小乖,来找他那回。
那晚她翻了很久的草丛和墙根,弄得脸上都是汗,头上也沾了灰。
可他却觉着,她一身都明亮。
她才是光。
他的光。
他在最深最黑的暗处呆太久了,见不着亮,也没人能找着他。
没想到真有人打着灯找来了。
真有就这么一束光,照了进来。
他见着就不想撒手了。
想护着,想守着,豁出命都乐意的那种……
陈焱定定睨着眼前的人,眸光倏地动了下,转深。
“又亮了。”他哑声喃喃道。
祁汐眨了下眼:“什么?”
陈焱没回答,抬手摘下头上的生日礼物。
她不知道的是,十八岁那个支离破碎的生日后,他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那个唯一真心祝愿他快乐的人离开了。
没有她的生日,不会快乐。
直到今天。
她带回了一个迟到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也带回来一个,停留在十八岁的他。
他的光,又亮了……
陈焱拇指摩过银发的涂面,另只手抬起来,捏上女人尖俏的下巴。
唇片压下去,他以行动代表回答。
吻来得太急也太深,祁汐被迫仰头拉长脖颈,纤细的眼睫如破碎的蝶翅,颤动着闭合。
男人依旧强势,依旧热烈。
但也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明显不一样了。
没了隔阂,丢掉伪装,不再有欲言又止的试探,也不再有患得患失的犹豫。
剩下的,就只有汹涌的思念。
与更为迫切的爱意与亲密。
头盔被挂到楼梯扶手上。
脚步默契又急切的,交错着移向卧室门口。
黑色的“战袍”长裙在蛮力的进攻下不堪一击,被摧毁在地板上。
被俘虏的女人倒进柔软的床榻前,不忘勾过男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