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妈的没怎么样。
他的姑娘,这些年都活在阴影里。
跟章锐他们聚会喝得有点多的那晚,荣华里意外停电了,他本来想跟祁汐开个玩笑逗逗她,结果刚一抱住她,她就抗拒地尖叫着“别碰我”。
后来他才明白,她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祁钧继续道:“那回我本来,本来也没想怎么样,还不是祁汐那丫头!她——”
他顿住,眼角瞥陈焱的脸色。
男人黑眸虚眯了下,一手抄进裤兜,似是等待下文。
祁钧见状,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是她先勾引我!”
他煞有介事地跟陈焱说:“你不知道,那年他们学校开学没那么早,结果她提前好几天就从南都回来了,还又穿裙子又涂红嘴唇的,打扮得跟个小妖精一样!”
陈焱目光微晃。
他很清楚祁汐为什么要那天回来。
所以那一天,她不仅回来了,还穿了新衣服,化了妆,给他准备了礼物。
生日礼物……
心口像是被钝器重重痛击,陈焱很慢地眨了下眼。
面前,祁钧以为他已然被说动,更加滔滔不绝了:“……她就不是个检点女人,老早我就看出来了!”
“不然她这些年怎么突然就发了,还说什么,什么导演把她的书拍成电影了,谁信哪!保不齐是跟导演……”他停住不往下说了,意味深长而明确。
是啊,“不检点”,荡-妇羞辱,就是攻击一个女人最有力的武器。
他自信同为男人,这一点便足以离间他们——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不“忠贞”……
沉沉盯着眼前这张猥-琐至极的老脸看了两秒,陈焱舌尖刮了下腮帮,气音嗤出一声。
笑了。
笑意冷狠,声音也是:“你这张烂嘴,就不该再说话了。”
唇边的弧度转瞬即逝,男人拿出抄在兜里的手——
带出一把折叠的水果刀。
祁钧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他转身要跑,步子还没迈开,就被陈焱一拳抡倒旁边的围墙上。
空间太狭窄,陈焱的胳膊挥不开,力气根本没全使出来。
他面无表情抬起腿,又把祁钧的脑袋踩进了臭泥里。
指节轻扣,手里的水果刀倏地弹出来。
等祁钧好不容易坐起身,锋利的刀尖已经抵上他的下巴。
“你——”他不敢动,两眼忌惮地盯着陈焱手里的刀,满是泥泞的脸上带着种穷途匕现的意味,“你要敢真杀了我!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消防员,部队出来的!吃牢饭都得比别人多好几年吧!”
陈焱的眉心细不可察地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