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伸出手扶起她,“盈儿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里会记得许多。”
一家人和乐融融,祈寒在御书房忙着公务,苏绾独自一人为众人接风洗尘。
宴毕,苏绾赐了两枚宫中的通行令牌,一家人无妨常来宫中走走。
灯儿半昏,月儿渐圆,夜深人静,红袖躺在地上睡不着,怕吵醒榻上的小子瞏,他睡觉一向都很不安稳。
父母在天之灵,终于让红袖见到了哥哥,哥哥此次回京参加考核,胜算只有一半。若是不能够留在京城,就要再等上三年。
红袖不想再与哥哥分开,能够将哥哥留在京城之人,唯有皇上,自己一个人微言轻无功的宫人,如何开口向皇帝开口?
翌日,宫中均是在忙碌布置宫殿,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宫里面要举办宴会,赏灯赏月赏烟花。
午时方过,祈寒在御书房内埋头出理公务,红袖带着小子瞏前来求见,这是祈寒意想不到的。
那孩子从来没有来过御书房,冲着外面道:“不必通传进来吧!”
红袖带着小子瞏踏进御书房,眼角的余光看着御书房内整齐的书架,这里还和从前一样,让人怀念。
红袖垂眸躬下身子拜道:“奴婢见过皇上。”
小子瞏拜道:“儿臣见过父皇!”
“平身!”祈寒伸出手招呼着小子瞏过去,红袖则站起身来,恭敬站到一旁。
小子瞏将手中的帖子递了过去,“儿臣前来是邀请父皇三日后参加儿臣的生辰宴会。”
祈寒神情微怔,方想起当年殊儿是在腊八的宴会上诊出怀有身孕,算起来他的生辰就在八月。
身为父亲,六年父爱缺失,竟然连孩子的生辰都不记得,心中真是惭愧。
那邀请的文贴是小子瞏亲手所绘,一家和乐团圆的图画,母亲身死,那已经是小子瞏心中的遥不可及的梦。
上面写了一段文字,“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 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
红袖向他打了一个眼色,小子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这是教习的老师今日教习儿臣为人子的道理。红袖说书上的道理不是用来背诵的,而是要做的。”
“儿臣的生辰便是母亲的受难日,母亲去了,父皇便是瞏儿最亲近的人,所以。。。。。。。”
小子瞏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想到城门惨死的母亲,小子瞏话还没说完,眼泪哗哗痛哭起来。
红袖忙不迭的上前,“殿下,不是说好了不哭的!”
一个六岁的孩童能够说出此话,定是有人教授,不禁将眸光看向红袖。
见小子瞏哭泣,祈寒从位置上走了出来,扶起地上的孩子, “瞏儿快起身,父皇定会去赴宴。”
小子瞏伸出手紧紧搂住祈寒不肯松手,“父皇,儿臣想母亲,父皇!”
听到小子瞏悲戚的哭诉,祈寒的眸中渐渐蒙了水雾,他欠殊儿母子的太多。
红袖眸中盈着泪,深知身为帝王,自然不愿意让人见到这一幕,主动地弓着身子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父子之间的隔阂瞬间消散,房间内上演着父慈子孝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