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侯文极问道:“高天宝死了,空出来一个千户的位子,我想填补进来一个人。”
“好”
侯文极点了点头,甚至都没有问这个人是谁。
“我的义妹,难得一见……和我一个类型。”
卓布衣认真的说道。
“一个女人一头猪。”
侯文极笑了笑说道:“你这一行,收获不小。”
“不止……”
卓布衣看着假山石上那只海东青说道:“那个樊固边军小斥候,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我在他身上押了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他就能冒出头,三年之内勉强登堂入室。五年之内可入朝堂……咱们情衙,似乎缺少的就是朝廷里的盟友。”
“情衙向来不需要和朝臣为友。”
侯文极转头看向卓布衣肃然道:“因为陛下不允许。”
“我知道。”
卓布衣眼神有些飘忽的说道:“但这个家伙,确实有些意思。十年之后……或许他是第二个罗耀。”
侯文极脸se微微一变,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会记得提醒陛下,那个边军小卒到了didu。你告诉那小子,让他时刻准备着……只要能面圣,再不是真的废物,终究是会有个好前程。咱们现在推他一把上去,不管ri后他是爬的高还是摔死,都有好处。”
卓布衣点头,不语。
……
……
兵部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兵部尚书虞东来被降为侍郎之后。这位看似受罚但在朝廷里依然有着很重位置的大人物,就喜欢把自己关在兵部衙门的书房里。论白天黑夜,书房里那黑se的厚重帘都闭着。
所以论是谁,走进这间书房都会生出一种压抑感。
前阵子亲手送出去七颗人头的虞东来这段ri子越的少言寡语,平ri里也都是yin沉着脸。兵部的官员们不管是老人还是递补进来的,在虞东来面前甚至都不敢笑。谁都觉着虞大人这次是真的不高兴,却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做样子罢了。
毕竟送出去七颗人头,会得罪不少人。虞东来虽然不怕,但也不想招惹没必要的麻烦。要知道在didu里为官的,哪一个身后没有什么背景?
看着桌案上薄薄的几张纸,虞东来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几张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方解在樊固这三年来做过的事。虽然不全面,但相隔万里能查的这般仔细也殊为不易了。
“鹰鹫”
虞东来轻声叫了一声。
一直恭恭敬敬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黑袍男人立刻应了一声:“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是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很高挑,最大的特点就是瘦,虽然身上披着一件宽宽大大的黑se袍子,但却丝毫也没让他看起来丰满一些。正因为袍子太肥而他太瘦,所以看起来样子有些滑稽。就好像一根竹竿上挑着一块布幡,还是yin沉沉的招魂幡。
这个人身体瘦,脸瘦。
因为颧骨吐出两腮下沉,所以看起来眼睛也有些向外凸着,就好像鱼的眼睛似的,而且还是死鱼的眼睛。
他不是一条死鱼,他是虞东来手下一柄好刀。
虞东来将桌案上的纸张拿起来递给鹰鹫说道:“这个少年郎,你亲自盯着,绝不允许他在didu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