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女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攻势愈快。无奈她灵力逊于元央,每每出手,不是被对方躲开,就是被格挡下来。而小巷不宽,被元央堵着,女子也无法攻到男子身前。随着时间过去,女子似是有些急起来,突然一顿脚,手指飞快地按在了刀刃上,只是轻轻一划,就有一串血珠沿着匕表面的纹路蜿蜒淌下,上面的红光愈亮。有杀意伴随而起,笼罩着整条巷子。
“小心!”男子的声音自元央背后冲出来。
水天零停留在战局里的视线忽然落在身旁不远处男子身上。此时对方的紫红色衣衫早已衣不蔽体,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只是那张脸依旧不受这落魄影响,风华不减。
似乎注意到水天零的视线,男子偏了偏头,神色一怔,随即朝她笑了笑。在见到对方毫无反应之时,才颇有些局促地移开了视线。
这边,元央听到身后的提醒,心里也跟着一紧,在女子执着匕直直刺过来时,能感觉到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杀意翻卷,每一丝都如利刃般尖锐。元央见状脚尖一点,身子后退去,怕殃及不会丝毫灵力的男子,抓紧时间结了个防御的结界,挡在了身前。
匕很快刺到结界上,有清脆的破裂声传来。只是刀尖方刺穿结界,又是一层被元央推上来。就这样,女子的脚步一寸寸往前挪着,眉头却皱着越来越紧。当接连三层结界破裂,攻势已经阻了三阻。她正待继续,眼前的元央却突然飞快地掠上前来,在刀刃上一个弹指。
只见白光一闪而过,有嗡嗡之声在空气里震荡,女子只觉一股充沛灵力随着这轻轻一弹顺着匕汹涌而来,经脉一酸一疼,手就颤了颤,紧握着匕的手指也跟着一松。“啪嗒”落地声传来。与此同时,女子的唇被染红,唇角滴下血来。
“你怎么这么拼命?”元央说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古怪。她本不想伤人,只是对方将气血与灵器连在一处,攻击被消之下,难免跟着气血受阻。
女子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只是冷笑一声:“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只是你护得了他一时,难道还能护得了他一世?”
元央下意识扫了身后不远处的男子一眼,沉吟了会,才道:“我只是想要听个理由。”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向你解释。”女子并不领情,目光落在男子身上,声音里蕴了怒意,“夏行,今日算你幸运,我杀不了你。但我誓,终有一日,会将你手刃!”
言罢,女子俯身拾了匕,狠狠剜了男子一眼,随即转身离了去。
“喂——”元央出声想要唤住女子,对方却对她毫不理会,很快消失在了视线里。元央只得耸了耸肩,这才转头望向男子,挑眉道:“你叫夏行?”
男子见女子走了,显然舒了口气,此时听到元央问话,这才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朝对方抱了抱拳应道:“今晚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他后若有所需,在所不辞。”说着,抬头望了一眼星空,又道,“今日时候不早,便不打扰了。在下告辞。”说着,转过身子就欲离去。
只是夏行方走了几步,便再也走不动了。他一张正色的脸当即垮下来,转头去望一副神色悠然的元央:“姑娘,我错了。能不揪领子了么?”
元央这才重新松开了自己的手,随意拍了拍,似要拍掉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口中道:“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夏行连声应了,苦着脸道,“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到底怎么回事?”元央不再绕圈,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可没有多管闲事的雅致。她不说也成,你说罢。”
“说什么?”夏行一脸不解。
元央见对方装傻,并不介意地笑了笑,随即伸手指了指一直没有说话的水天零:“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刀工甚好,能将肉切成透明薄片,上面还能看到脉络血经,度之快,眼都不眨一下。”
“嗯?”这次,夏行真的不懂元央的意思了,只是极快地偏头望了一眼并没有神色变化的水天零。
“我的意思是……你若不说,我便让我的朋友将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来,让你享受下凌迟的快感,如何?”元央面不改色。
夏行本站得与水天零较近,闻言连忙往旁边挪出一步,余光扫一眼对方,愈觉得面无表情的水天零令人胆颤心寒。而被冠上“刀工好”的水天零,在听到元央的解释后,不着痕迹地瞥向元央,目光幽深,换来元央玩笑似得一个咧嘴,还不忘偷偷眨了眨眼。
“姑娘想知道什么?”夏行嗫嚅着问道。
“我想知道……”
“哎呦。”
元央话方至一半,夏行忽然捂着腰部叫了一声。元央一怔,对方已经开口道:“方才好像摔地的时候扭伤了腰,一直提心吊胆没注意,一动才现好痛。姑娘,不如我们先找个歇地的地方再说罢?”
元央的眉头蹙了蹙,狐疑地打量着夏行。
“姑娘和朋友都这么厉害,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夏行捂着腰一脸痛苦道。
元央虽觉对方行径有些油滑,但念及有自己和阿零在,的确玩不出花样来,倒也没有拒绝,点头应了下来:“好。你想去哪?”
夏行闻言眼睛一亮,指了指身上破碎的衣衫道:“你看姑娘,我这身衣衫……也不方便,是不是能先换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