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捕头立刻眯起了眼睛,看着他:“衙门办案,恕不奉陪。”话一说完,又喊道:“李潜融可在?”
一旁的小二盯着候捕头腰间的佩刀,咽了咽口水,掺着身子,说:“在后台,刚刚说完戏。”
候捕头紧了紧腰间的佩刀,点了点头,示意着小二带路。这后台人员众多,要是一眼认出那李潜融最好,怕的是那人狡猾如狐,上演那脱壳之术,耽误了大人的事情。
茶馆的后台也不过是拼着几张桌子,桌上摆着些许的胭脂粉色,几步外的架子上挂着数套戏衣。可这人呐,不少。
“候捕头,那个就是李潜融,李师傅。”小二指了指角落里的其中一人说道。那个角落处,隔着灯火十几布远,暗淡无光,但可以看出,那里站着两个人。候捕头立马拐过桌子,走了过去。前方一个人影微微晃动,吓得角落处的李潜融呆住了。而另一个人,回头一看来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洁白的牙齿。
候捕头愣了愣,摸着后脑勺,“头儿,什么时候回来了?孔先生不是说你请一个月假回去探亲吗?“
何青骄目光闪烁,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候成,办案要紧。”
候成讪讪一笑,连忙上前,这才发现,那李潜融双手已被绳索紧紧的套住。
“那个,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绑着我?”李潜融转着被绑紧的双手,想抬手擦擦额上的汗,不明地问“老儿来这淮安城也不过是个把月的时间,不知犯了什么事情,还请大人告知告知。”
“向你打听个事”何青娇将视线转移到候成的身上,见他并未有任何阻挠的意思,接着又说“我想知道,刚刚你台上所说的杜家小姐喊出的话,是不是真的?”
“大人说的,是找真凶偿命的事情?”李潜融立马反应过来,“这,这事情,我也是听来的。”
一旁的侯成一听,脸色有些发青,意味深长地看了头儿一眼:“杜家小姐的案子!!”
“从何处听来?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何青娇审视地盯紧了李潜融。
李潜融小心翼翼地说“这,我一个月前来到这淮安城,投靠远方的一个表叔。这个表叔在杜家大院里当差,这事,是他说的。这不,恰恰我这谋得一份说书的事儿,正好可以谈上一谈。”
“那,那个杜家小姐所喊的真凶?你知道是谁吗?”
“大人,我哪里知道,我那表叔也只是略略提过这事罢了。若是知道那真凶,我早已到衙门报案去了。那赏银是一回事,能为杜家小姐报仇,那才是大快人心呐。”李潜融一脸无奈地说起,话语间带着几分幻想。
话完,李潜融见两人并未吭声,悠悠地说:“难不成,这也算是犯了事?”
侯成谨慎地问道:“你的表叔,是谁?”
“呃,李富贵,他在杜家大院的厨房当管事。”李潜融犹豫地问:“大人,你们还要捉我吗?”
对于李潜融的去留问题,何青娇直接对这侯成点了点头,这才解开了他手上的绳索:“你走吧。但这杜家小姐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知道的。”
“是,大人。”李潜融揉了揉手,快步溜出了后台往外走去。
而一旁的侯成终于憋不住了,盯着眼前的这个黑了一圈的头儿,吱吱喳喳地说起了自她离开后淮安城内发生的事情,其中最令人惊叹的要数那杜家小姐被杀案件。
“。。。。。。当天我们就从那陈秀才家中找到了那沾满暗红色血印的剪刀。那陈秀才也承认了,是他亲手杀害了杜家小姐的。这件案,还是黄老爷定的最后一件案子了。这不,就等这几日一过他就要退老还乡了。谁能想到,今日一早那陈家的老寡妇就击鼓为他儿子伸冤来了。说那杜家小姐的芳魂出现,要寻找真正的凶手。不是她的秀才儿子。头儿,我这不,四处寻找了吗?正巧听到有人说这茶馆有人在说那杜家小姐的事情?就赶了过来了。那李潜融,倒是耳有所闻。”侯成这一言一句地缓缓说了起来,“出来的时候,老爷还说,要小心点,这新上任的官员这几日就到了。要咱们快些破案。”
何青娇拧着眉头,专心地听着侯成的话。
“还好,头儿你回来了。”侯成神色有变,低头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头儿,那杜家的小姐难不成真是鬼?冤鬼索命来呐。“
何青娇踏出了茶馆,看着街上那灯火通明处,冷声说:“怕是人心作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