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叹息与呼唤明明不会被马车中的天沁听到,可天沁却似乎听到了一般,回头朝帝都的方向张望。
温麟见状,笑道:“这么快就想回王府了?”
天沁哑然失笑道:“哪里?我自小生活在元国,又怎会想回王府,只是。”天沁眼中露出迷惘的神色,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
温麟摇摇头,道:“还说不想?”
天沁笑笑,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侧头做细细聆听状,半响有些不确定地道:“我也不知为何,但是确实是听到了,好像有母亲的声音,但是好像还有陛下的声音。”提到昼天沁眼中闪过一丝戒惧,虽说这丝戒惧来得快去的更快,但是还是被温麟捕捉到了。
温麟张了张口,想要问,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天沁既然不想说,那就由她好了。
天沁摇摇头,将双腿放到榻上,盘膝坐下,对温麟道:“我要借着这次功力耗尽修炼一下,你帮我护法,不要让外人靠近哦,要是有人问,就说我身体不适就好。”
温麟嘴角一勾,懒洋洋地笑道:“放心,我自知分寸。”
天沁看着他的脸,神情恍惚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道:“那就好,以后别这样笑了,勾魂呐!”
温麟闻言摸摸脸颊,道:“还好吧?以前你不也没有反应吗?”
天沁翻了个白眼道:“哪能一样?以前我可没有盯着你看过。”
温麟闻言又是一笑,天沁又是恍惚了一下,摆摆头道:“又来了。”说罢,阖上双眼,双手掐诀,开始运功修炼。
平时天沁都是单独运功,并不知道她运功的一个弊端,温麟也是不知道天沁修炼的功法,所以才贸然应下。
当天沁开始运功后,温麟起先还不觉得,但是后来只觉得越来越冷,噤不住打了个冷战,才猛然发觉马车内气温已是极低,转头向车厢内置的壁炉看去,发现不知何时壁炉已经熄灭了。
掀开车帘看了看坐在车外的车夫,车夫见温麟弹出头来,忙道:“温麟公子,小的怎么觉得马车越发冷了?”
温麟不由苦笑道:“无妨的,就是炉子熄了,不妨事的。”
一旁的胡笳听了,忙道:“那让小婢进去看看吧!”说着就要进马车。
温麟脸色微沉,呵斥道:“小孩子家家的,现在是你能进马车的吗?”说着,脸上故意露出些许恼怒和羞涩。
一旁的车夫见了,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帮着劝胡笳道:“胡笳啊,现在可不能进马车啊!不然就要坏你家世子的好事喽!”
胡笳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说到底就算她再少年老成,做得卧底也毕竟只有八岁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温麟闻言,也不禁面上一热,本来他只是暗示下罢了,没想到这个车夫竟然会如此说……不由横了车夫一眼,车夫见了不由一阵呆滞,紧紧地盯着温麟的面孔。
温麟猛的想起天沁说的话,不由暗叹口气,不再说话缩回了马车。
回到马车,温麟狠狠地搓了搓脸,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只是没想到被天沁一句话影响那么大,想到刚才故意造成的误会,心中不由哀叹自己的清白不存。
重重地叹口气,温麟先把壁炉从新燃起,此时马车中的温度已是极低了,就连茶碗上都结了层薄冰,壁炉虽然重新点燃,但是火苗极小,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温麟见状,索性多添了几块木炭后不再管它,径自回到座位上,也是脱了鞋,盘膝坐下,开始运功,也是凑巧,温麟修炼的内力乃是至阳至刚的内劲,随着功力的运转,总算是把马车内的温度平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