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发的时候,解差又拷问了远房堂哥一遍,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于是解差就把他留在了树上,然后带队离去。
毒辣的太阳升起,将这人晒的头晕眼花,不出意料的话,他应该是再也没有去东胡的机会了!
桐月借着掉进了河里这回事,卖了一个惨,使得自己慢慢的低调了下来,不在成为别人眼中关注的焦点。而桐月最近又有了新的打算。
尽管她现在身边已经有了不少人,但是自从那天见到了外祖父后,桐月就一直记挂着外祖父,再加上她掉进了河里时,是外祖父的学生毫不犹豫跳下去要帮忙救她,她就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找个机会见上外祖父一面了,若是能说服外祖父和自己一起,也算是略微尽了一点孝心。
桐月并不想利用自己的外祖父什么,而是她观察到,外祖父身边除了那个卫书衡,再没其他的人了!
自己不过是倒卖了一点货物,就被人给惦记上了,而外祖父既没有带脚镣,每天还有骡车坐,身边除了这个叫卫书衡的学生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万一有那想找外祖父麻烦的人,在背后搞点小动作的话,会叫人防不胜防的。
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劝解外祖父和自己一起,不说别的,至少她这边人多,伺候起外祖父也会更加的方便。
关于外祖父的家人,想来应该是外祖父动用了关系,用自己的流放和舅舅的死,将家中其余的人都留在了京城。
这样也好,若是外祖一家再因流放出了什么事,会让桐月更加愧疚的。
解差们碍于何太傅的身份,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
虽然吃的跟犯人们一样,但至少没有让外祖父带脚链,平日里有一半的时间,也让外祖父坐在拉货的骡车上歇脚。
其实说起来,这算是优待了!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桐月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外祖父已年近六旬,原本就是个爱操劳的性子,现下里又接连受了这么多的打击,桐月真怕他撑不住。
又到了晚上休息的时间,桐月趁着夜色的掩护,将自己的脸洗干净,偷偷的去找了外祖父。
卫书衡卫大人,正在烧水,他并未注意到桐月的到来。
外祖父背靠着一块石头,正在闭目休息。
“外祖父?外祖父!”桐月蹲下来,轻轻的呼唤他。
何太傅睁开了双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后,显得有些激动。
“月儿?你真的是月儿?”
桐月点点头“外祖父,真的是我,我没死,我扮做丫鬟混在了流放队伍里。”
何太傅的眼窝深陷,脸色微黄,双眼蓄满了泪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孩子,你受苦了!”
桐月的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