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颗心顿时整个的提了起来,连带着对许清嘉都比过去温柔许多。早晨洗脸水都由自己接管了。不然以往这事儿都是许清嘉来干的。
许清嘉最近越来越觉得胡娇好像有点怪怪的,有时候趁他不注意,偷偷盯着他瞧,每晚的大字哪怕又被他加了五张,也欣然应允,一点也没什么不悦的表示。
难道她这是学着三从四德,想往贤妻良母的方向发展?
这倒是许清嘉乐于瞧见的。
于是他渐渐试着做一些小动作。比如早晨起来碰见她,摸摸她的脑袋。
第一次摸到她脑袋的时候,她才醒来,还带着些懵懂之意,被摸了脑袋也没反应,倒有几分乖巧之意。许清嘉趁势又在她脑门上揉了两下,感觉到指下柔软细滑的头发,他便顺着头发一路摸了下去,手到了她肩膀之处,她才完全醒来,立刻闪到了一边。
第二日许清嘉照原样来一遍,这次仍是肩膀,毫无进步。
第三日上,他改变了策略,直接朝着脸蛋下手。
胡娇刚起床是有点傻傻的,没反应过来脸上被人摸了一把,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紧跟着也在许清嘉摸过的地方摸了一把,拿到眼前细瞧,什么也没有啊。
她转头走了两步才想明白:这货是在占便宜。
我忍!对于一个有可能进化成报社份子的青少年,一定要忍耐,要用宽厚温暖的胸怀感动他,让他多感受一些正能量。
许清嘉食髓知味,改日照着原样再来一次,这次爪子摸到了她柔软的腰肢——那里是胡娇的死穴,她顿觉奇痒无比。再这样容忍下去,许清嘉大概不会报复社会,而是来报复她了。
彪悍的胡娘子第一次对着夫君发火了:“滚!”
面对调戏要毫不犹豫的说不,虽然这个字不太雅相,不过鉴于它的杀伤力,胡娇毫不犹豫的选了这个字。这才符合她市井屠户家小娘子的身份嘛。
许清嘉的脸色都变了。
这个字真是……太伤自尊了!
胡娇说完了才发现许清嘉的脸色都变了,比起她部队上那些汉子似的姑娘,大家滚来滚去非常圆润友好的在一起玩耍数年,听到这个字都麻木了,对自尊毫无压力。
但许清嘉就不同了。
读书人嘛,自尊心特别强。胡娇都能理解。
可你也不能光自尊心强,而其它的都不强吧?
遭受一点挫折就有了要死宅在家里的准备,这让她怎么活啊?
正常的男人难道不是应该摔打着成长?
“以后不许对我动手动脚耍流氓!别想着在外面受了挫折,回来我就得什么事儿都忍着你容让你!再动手动脚小心我揍你!”她在许清嘉面前比了个凶残的抹脖子的姿势,看着他似乎有点委屈的眼神,竟然意外的觉得心情很好!真是太好了!
做一个报复社会的少年,谁不会啊?!
胡娇破罐子破摔的想到,若论起报复社会来,自己的杀伤力恐怕要比许清嘉高上许多。
她到底在怕什么呀?
骂完了许清嘉,胡娇又恢复了她的女汉子形象,收拾停当去高正家找高夫人玩去了。
以至于高夫人见到她都要取笑她:“你最近不是要做贤妻良母吗?我还以为你都不肯出来了,叫了你好几次。”
做贤妻良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高姐姐不才是贤妻良母吗?我就算了,没那个毅力。做个贤妻良母多累啊。”
高小娘子名叫红玉,比胡娇年轻略小,听得胡娇叫她娘姐姐,这孩子吭哧吭哧半天,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小小叫了声“娇姨”。然后整张脸都红透了,偎在高夫人怀里再也不肯出来了。
原本高夫人与胡娇还不觉得,等高红玉这声娇姨叫出来,胡娇先自哈哈笑起来,她高兴了笑起来毫无顾忌。高夫人也觉得极为可乐。按年纪胡娇叫她一声姨也不为过,可是按着辈份,却不能叫她姨。现在倒她,她家闺女生生矮了一辈。
“你这丫头这下便宜占大了。”
胡娇褪下腕上陪嫁的一只银镯子来塞进高红玉手里:“总不能让孩子白叫一回娇姨,这镯子是我成亲时候娘家哥哥给打的,送了给你千万别嫌弃。等你娇姨将来有银子了再给你补个好的见面礼。”
高红玉要推辞,高夫人却顺手给她戴上了:“你娇姨夫妻和美,正好借她的嫁妆沾沾福气,让我家玉儿也找个许郎君那般文雅温柔的夫婿。”
“娘——”高红玉在高夫人怀里扭来扭去,到底在爹娘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还带着很重的孩子气。
高夫人见她若有所思瞧着红玉,不禁笑了:“你跟红玉年纪相差也不大,瞧着倒真是两辈儿人。这孩子被我给惯的,都快嫁不出去了。”
胡娇道:“孩子气才是福气呢。”也只有一直在父母身边被庇护着长大的孩子才不容易长大,才带着孩子气呢,也有资格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