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现在内忧外患,但是封后大典的事情还在紧锣密鼓凑备着,由此可见宇文睿对云静初的重视程度。
这夜,昭阳殿点上了宫灯,明亮辉煌,云静初用过晚膳之后便斜靠在软榻上,杏儿为她送上一壶茶,斟上一杯之后,云静初便拿在了手中,可心里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茶杯一直停顿在嘴边,没有喝下去。
这两天又过去了,还是找不到赫莲娜的踪迹,东方翼到底把她带到哪里了,其实,她心里更担心东方翼下一步,会不会跟自己的计划有冲突呢?
想着,抬起眼,看着从房间走出来的冬月,云静初淡淡的一笑,朝着这殿里的人摆了摆手,“好了,走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冬月留下来就可以了。”
等所有人都退下之后,云静初便开口问道:“冬月,你妹妹安顿好了吗?”
“已经安顿好了,谢谢郡主的大恩大德。”冬月恭敬的跪了下来,眼眸微微朝着云静初微微示意一眼,随后便弯下身子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收拾一下,明日自会有人带你出宫。”说着,云静初便喝了一口杯中的茶,便站了起来,站在院子里吹了吹风,趁着黑暗的地方,将口中的茶吐了出来,便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走了两步,故作脚步便有些蹒跚,跟着云静初进屋的冬月立刻上前扶住。
“郡主,您怎么了?”冬月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云静初摇了摇头,刚走进去寝宫,忽然被人点了穴,整个人一动不动。
“很快你就会有事了!”云静初被点了穴,不仅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可是,这入耳地声音已经不再是冬月,悦耳而磁性的男性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只见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这冬月又是东方翼假扮的,她缓缓的走到了云静初的眼前。
这时,他已经撕下脸上的面具,一张如妖孽般的脸顿时呈现在云静初的眼中,云静初不禁有些微微一怔,这就是东方翼的真容貌,他个子不高,脸绝美而妖孽,就算不带上易容,也能把女人装的很像,只见那殷红的双唇勾起一道阴邪的笑,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带着一种异样的神色看着眼前的人儿,伸手去触碰她清秀的脸,这一碰,他的笑意就更加浓厚。
“放心,我东方翼一定会温柔对你。”东方翼说着,有力的双臂将被点穴的云静初拦腰抱起,将她朝着床上一丢,整张脸带着让人惊悚的笑意,很清楚,他要做什么。
原来他在杯中放的是那个药,云静初冷冷看了一眼东方翼,其实冬月的妹妹她根本就没有找到,所以她刚刚故意这么问,就已经识破了她不是真正的冬月。
眼前这个女人是宇文睿最爱的女人是吧,那么他当然要好好的品尝,只要是宇文睿越想保护的,他就偏偏要毁灭,特别是那种踩在他心头上的感觉,就会让他身心沸腾,那宇文睿怎么也想不到他下一步是指这个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发出了狂妄的笑!
夜更深了,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十分的安静,万物沉寂,安静的有些奇怪,风起,带着一丝阴冷的风,吹进了昭阳殿。
寝宫内,云静初被丢在了床上,身体被点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脸上虽然是惊恐,但是心中却十分平静,毕竟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看着东方翼那渐渐靠近的身影,整个经脉还是忍不住本能的僵硬,云静初的脸色越来越沉……
“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倒也是清秀可人……”东方翼带着冷森的一笑意,俯身要将那红唇虏获住——
就在这瞬间,早已经在外面的宁非宁破窗冲了而进来,而其他的侍卫也一同进入——
宁非宁很快来到云静初的身前,手指一扬,快速为云静初解开穴道。
该死!看到早有准备而冲进来的人,东方翼心中咒骂一声,看来自己是想设计人反被设计了,从她叫人下去休息的时候,这女人就应该是在让他们设下这个陷阱。
云静初嘴角含着冷冽的笑意,目光更是冰寒得如一把冰刀,如果她没有猜错,上次就是东方翼刻意威胁冬月,让冬月听他的话,而自己故意让众人知道,冬月对她的态度转变,所以这一次,他很有可能会除去冬月,然后继续利用冬月的身份,想到这里,她已经能肯定一件事,那么就是他在杀掉梅姑姑,以假死木姑姑再次待在宫中,一直化成冬月待在自己身边,为的就是要对付自己。
所以,她故意喝下那杯茶,这也是她想不到的,原本以为自己只会晕倒,这样自己也能顺水推舟能找到赫莲娜,可是,她想不到的是,那里面放却是另外一种药,原来他不是要抓走自己,而是在用这种无耻的方式报复宇文睿。
想到这里,云静初的脸色越发森冷,周身寒气逼人,一身雪白无尘,仿若天边悬挂的皎月,风华绝代,却不染风尘,东方翼俊美的脸如妖孽般,殷红的唇带着阴柔而森冷的气息,夜风袭过,吹起两人的衣摆,在半空中划出两道冰冷的痕迹,宁非宁手持着黑笛,随时准备着攻击这夜袭郡主的刺客。
“东方翼,你今天逃不了了!”冷清的声音划破夜空,十分清晰,手一扬,只见整个房间被包围住,云静初退到了后面,人群遮去了她的身影。
东方翼仰天笑出了声,那笑声狂妄无比,仿若将这寂静的黑夜瞬间带起了狂风的呼啸,忽地,止住笑声,妖媚无比的脸立即呈现一丝狠历,随手一扬,掌心发黑,让人毛骨悚然,就如同他此刻的声音:“看来我真是小看你这个女人了!”
他的确小看了她,竟然会早一步想到了他要做的,不过,就是这样的女人,他欣赏,如果他是自己的女人,那么事情会不会就变得简单了?
就在东方翼思索的时候,宁非宁忽然拿出黑笛,正想对着东方翼下毒。
就凭他也想对自己下毒,东方翼带着一丝轻蔑,忽然之间,笑容如若寒冰,扬手用力一挥,他的双手越来越黑,散发着黑色的浓雾,刹那间,黑雾带着强大的掌风如脱弦的箭,黑色掌风狠狠地击中了宁非宁胸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身子跌倒几米之外,反应极快的他伸手撑着身子,一脚弯膝单跪,膝盖摩擦着地面,又退了几米,宁非宁捂住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内体被击碎了,但是此时他完全不去在意自己的伤,而是吃惊的看着东方翼:“你——”
他为何会这独门绝学?难道他是?
东方翼冷冷一笑,声音放佛从地狱飘出,妖媚而刺耳:“就凭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大手一挥,门外的几名侍卫瞬间被击倒。
随后东方翼身形一闪,快速到云静初的身边,立刻搂住她的细腰,朝着屋顶飞了上去,看着不断挣扎的云静初,显然她并没有真正中药,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他的嘴角的笑容更加浓厚,衣袖往云静初的脸上一划而过,云静初立刻感觉头晕了起来……
东方翼趁机将她抓住扛在肩上带走,就在这刚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
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东方翼的眼前,寒气逼人,划破他的手背,血迹立现,东方翼快速扭头,只见一人面带白玉面具,衣发凌空飞扬,浮光掠影踏着月色,迎风而来,衣摆在风中翻飞,手指夹着另一只未发出的飞刀,指修长,色如玉,秀气得像个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的手,这一把独特的银色飞刀,耀眼无比,刀锋寒气逼人。
东方翼一眼就能看出来者是谁,可皇宫的昭阳殿怎么会出现江湖上冠海山庄的少主呢?这是他根本想不到的,只见皎洁的月色下,那人白衣飞扬,手腕轻翻,弹指,那飞刀比先前更快的速度,比先前更大的内力,直直的射向东方翼。
真不愧是冠海山庄的少主,武功深不可测,东方翼深知自己不会是慕白的对手,于是便将云静初朝着慕白一推,闪身逃离,心中尽是愤恨,该死,这个云静初究竟跟他什么关系?
这时,只见云静初在半空中正要落地的时间,慕白一把揽住云静初纤细的腰,轻身飞扬,将云静初紧紧地揽在自己的怀里,两道白色的身影紧紧相扣,映着初皎月的光芒,两人轻身落下,那软白玉面具带着淡淡的光辉,那双眼比光还要璀璨才出现了安心。
就是这样的双眸,映入了云静初迷糊的眼,她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谁,下一秒将所有的防备放了下来,纤细的双臂揽着那让她安心的身体,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紧接着便昏了过去,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而已经逃出昭阳殿的东方翼脸色越来越,噗,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血呈现乌黑色,刚刚那两次挥出的飞刀已经使出了他仅有的内力,他原本身体的伤都还未痊愈,看来眼下还是要先找个地方将伤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