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后院厢房之中,黄花梨木书案前,元春着一袭湛蓝色裙裳,云鬓高挽,娇小玲珑的耳垂缀着翡翠耳环,精致的玉容上,满是认真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元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明亮的杏眸,瞧见倚在屋门处的那人,顿时蹙了蹙眉。
「大姑姑,侄儿来看你了。」来人正是元春的冤家贾蕴,贾蕴之前接待了牛继宗与王乾,提醒他们几句后便让他们回去了,事情基本都已经定下来了,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可安排的,按部就班即可,闲来无事的贾蕴想着许久都没看元春了,故而便来了此处。
看着嬉皮笑脸的贾蕴,元春抿了抿唇,一双莹润如水的杏眸直直地看着贾蕴,心里不由地生出几分幽怨,虽说两人的关系不能暴露,但他们都水***融了多少回了,情根深种,元春心里即便晓得不该,可身心都已经沉沦下去了,还能如何?而贾蕴这该死的冤家,半个多月没来瞧自己了,心中怎会不怨。
心里想什么,面上就显现出什么,对于贾蕴的热情,元春怨道:」大白天的你来作甚,被人看见可怎么得了,快快回去,招人嫌。」
贾蕴心知肚明,这元春语气的幽怨他哪里不晓得,最近「事情」比较多,倒是忽视了元春,于是笑着走到书案前,伸手轻挑着元春细腻的下颌,打趣道:「若是侄儿走了,大姑姑可不得怪罪。」
「呸,胡沁些什么。」元春偏头啐道,这冤家,天生的浪荡子,偏偏自个还就吃贾蕴这套。
「好了,前儿个时间我事情多,所以冷落了你,况且来这我也得避着些,你也不来寻我,也不能只怪我一人不是。」贾蕴知晓其缘由,轻声解释起来。
贾蕴与元春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故而贾蕴每次来寻元春都得注意一二,而元春更晓得其中利害,故而从来不会去寻贾蕴。
元春一听,好看的秀眉更紧了些,没好气地啐道:「你这人,倒怪起我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多,不就是馋嘴去了,那尤氏姐妹可衬你的心。」
说着,元春伸手挥开贾蕴摩挲着她下颌的手,这贾蕴,惯是卖乖巧的人儿,明明自个馋嘴,非得说自个事多,当谁不知道似的,还说什么避着些,刚开始尝到甜头的时候隔三差五的摸到这儿来,现在知道避着些了?估摸着就是腻了自个,尝新鲜去了。
贾蕴被戳破面色也不尴尬,这时候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时代的女儿对贪嘴的事情并不会放在心上,爷们,哪有不偷腥的,尤其是像元春这等端庄大体的人,那就更不会再意。
「大姑姑说甚呢,什么馋嘴不馋嘴的,侄儿要馋也是馋大姑姑这般可人儿。」贾蕴一脸卖巧的说道。
对于元春心里的腻歪,贾蕴也大致知道,这是在怪自个冷落了她,没办法,贾蕴分身乏术啊!!!!
元春听着贾蕴顾左而言他,抿了抿唇倒也没说什么,现在什么便宜都被这冤家占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时也,命也。
贾蕴见元春兴致不高,移步走到元春身后,双手便搭在元春的双肩上轻轻揉按起来,轻声道:「先前就瞧你身子不适,侄儿帮你缓缓。」
元春嘴角含笑地倒也没说什么,情郎的爱抚,总是令人陶醉不是。
见元春神情舒缓起来,贾蕴开口道:「先前我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抱琴。」
小姐的院落都是要有丫鬟守着的,可贾蕴进来的时候可没瞧见人。
元春闻言随口道:「抱琴身子不适,我让她下去歇着了。」
说着,元春声音顿了下来,偏着头,一脸狐疑地看着贾蕴,道:「好端端地怎得问起抱琴了?」
贾蕴闻言挑了挑眉,这元春一脸的警惕,真当贾蕴看不明白?
「不过是进屋的时候没看见有人守着,随口一问的事,大惊小怪的作甚。」
元春闻言轻轻「哼」了一声,她大惊小怪的,贾蕴什么性子她能不晓得,若是心里没鬼,怎会问起抱琴,不用多想,这是瞄上了自个的丫鬟,于是元春警告道:「素日里你在外面如何诨闹我管不着,也没资格管,可告诉你,我早早便应了抱琴会给她寻个如意郎君,你可别打抱琴的主意。」
贾蕴一听嘴角微抽起来,他不过是想着抱琴有可能是崇明帝那边的密探,所以多问了一句,这娘们倒是警告起来了,好没道理。
想到这里,贾蕴往下扣了过去,猛然一握,冷笑道:「你这你娘们可别冤枉人,我可没打抱琴的主意。」
元春顿时俏脸熏红,这冤家,没打主意就没打主意,作践自个干嘛。
「好了,别闹了,大白天的让人瞧见就不好了。」元春晓得贾蕴的性子,他说没打主意就是没打主意,若是有了想法,准是嬉皮笑脸的应了下来,这人了,这点倒是够坦白,不似旁人那般藏着掖着。
贾蕴脑袋靠在元春的肩上,促狭道:「怕什么,这时候可没人来,大白天的,看的仔细,正合适呢,咱们温存一二,很快就完事。」
元春伸手推开贾蕴在她玉颈间吹气的脑袋,啐道:「哎呀,别闹了,你这人没个够的,还一会呢,可别误了事儿。」
贾蕴这人贪的很,一旦尝到味,那是不吃饱来不罢休,每回都是说很快就完事,可一折腾就不知道时辰了,可把她折腾的够呛,这大白天的就折腾,万一有人来了,这不是要命吗。
「这事哪有够的。」来了兴致的贾蕴可不管这些,肆意妄为,这才是贾蕴的做法,当即将元春提了起来置于书案之上,脑袋就贴了过去。
「哎,去里面。」元春拗不过,只能随着贾蕴,可是在书案上,实在太不像话了。
贾蕴并没有回应,随着笔杆、墨砚、书籍等落地,书案也就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