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过后,如约而至的白昼唤醒了芸芸众生。
而仅仅是一夜的功夫,京城中的各方势力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属于太子党羽的要么如姜启之一般在苦苦支撑,要么摇摆不定,甚至转而投入宁锦辰麾下。
两位皇子的夺嫡之争终于被搬到了明面上。
不过任凭京城里风疏雨骤,猎场里却依旧风平浪静。
昨晚后半夜时下了个把时辰的小雨,清晨时分露水未干,空气冷得有些异常。
因此,姜云姒二人用早饭时也没有出营帐,虽是无人说什么。可也有不少眼睛在暗处盯着,想看看宁锦辰这正风光的三殿下会如何对付沈临州这个不给面子的大奸臣。
许蝉衣从外面进来,哭丧着脸道:“王爷,王妃,奴婢没用,没能讨来炭火。”
沈临州体弱,猎场又处于山林之中,来的时候姜云姒特意让人带了些银屑碳以备不时之需。
但昨日不知怎么,居然有野兽冲进营地,毁坏了装着银屑碳的马车,将那一车的东西毁于一旦。
所以今日一早姜云姒才派遣了许蝉衣去向管事的讨炭火。
“无事。”
姜云姒倒了一杯热茶给沈临州,语气淡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许蝉衣不明所以,她还在为自己没有办好事而沮丧,“怎么会没事?营地里这么安全,居然还有野兽能冲进来毁了咱们的马车,这本就是那些人守卫不利。如果野兽不是毁了马车,而是伤着了人可怎么办?”
“再说了,咱们带的东西被毁了,难道他们不该赔?”
“营地里那么多马车,偏偏就咱们的糟了难,你还真以为是野兽啊?”纤容闪身入内,对姜云姒两人道,“奴婢和卫甲去瞧了瞧,那痕迹虽然凌乱好似野兽发狂所致,但实际上却都是人为。”
“人为?”
许蝉衣万分不理解,“谁会那么无聊要毁了咱们的马车?”
纤容看着许蝉衣的眼神中带着诡异的怜爱,嘴上却嫌弃道:“你这丫头还真是笨,你想想,现在有谁最想踩着王爷立威?还有啊,你方才去找的人是谁的管事?”
“三殿下的……”
下意识说出答案后,许蝉衣恍然大悟,“难道都是……”
姜云姒轻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既然知道了就憋在心里,要是说出来,可当心隔墙有耳。”
话音刚落,就见许蝉衣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眨巴着眼睛如同惊慌失措的小鹿。
见她这么不经逗,纤容一边笑着一边将她往外拉,“行了行了,天大的事有王爷王妃处理。走走走,咱们再去找那管事的聊聊,若是他再不给,我就把他揍一顿给你出气怎么样?”
许蝉衣的声音渐行渐远,“也……也不至于如此……”
营帐里,卫甲又禀报了其他的事。
“淑华公主和宁萱郡主被连夜送往了明月庵,宁萱郡主几次三番想要传信给恭王,却都被皇帝安排的人发现。不过恭王也在京城里安排了探子,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这里的事。”
恭王有谋逆之心,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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