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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如今是去一些老前辈家里次数多了,场面见大了些,对这些传闻中德高望重老人,不是像以前一样没见之前都敬畏。|i^
白露带她来这个院子,离她爷爷陆老头将军楼不远,同样属于离退休老干部窝。这位钟老师,与陆老头说不定认识。白露证实了她想法:“他不爱见客,比你爷爷爱清净。你爷爷爱鸟,他是爱花花草草。”
蔓蔓闻到了满园子香气,不是那种浓郁花香,是阵阵能沁脾清心药香:“他种药吗?”
“你说对了,他种药。是部队里有名老中医师,后来,他退役后,只种药和写书画画。”
听完白露解释,蔓蔓对这个即将见面老前辈先是有了丝好感。谁让她自小是吃草药长大,对于中医药香有种恋恋不舍感情。
“我哥好像不研究中医吧?”蔓蔓问。
“你哥是外科医生出身。中医方面,不是专长。”白露小心地说,以免泄露了带她来见钟老其实是君爷主意。
蔓蔓似乎嗅到了一抹阴谋味道,但是,很被药香淹没了。
走上来迎接她们是钟夫人。据闻年纪与姚奶奶差不多,可是身体比姚奶奶健朗多了。蔓蔓见她一路走来,能用气血红润健步如飞来形容,头发都是黑未有苍白,比同年纪女人年轻上十岁没问题。
“你好,白露,我听陆君电话里说了。”钟夫人走到她们面前,没有等她们称呼,已是先言语地说,可见是个性情十分爽女人,“进来吧。”
“师母,钟老师吗?”白露叫了钟夫人一句师母,蔓蔓跟着叫师母。
钟夫人似乎早习惯来访客人都喊她师母,没有一句纠正,笑眯眯地带着她们俩进屋,边说:“他后院子里培植,据说是从南方移植过来药草。”让她们随意客厅坐下,又说:“你们等等,我去把他喊出来。——白露,你不是第一次到我们这,你冲茶。”
蔓蔓见到这里,能感觉到白露和钟夫人一点都不陌生,问:“白露姐,你常来吗?”
“没有事。”白露笑着辩解,“钟师母对谁都是这样。”
蔓蔓突然想起,上次赵夫人家里见那个书画协会里一位夫人,感觉和钟夫人有些像,问:“好像长得有点像。”
“她们是姐妹,同姓。”白露说。
蔓蔓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理清这些看起来十分复杂关系。
白露要她不用意:“人太多,你见一个再记一个,不然你永远搞不清楚。这些人认识来认识去,还不都是因为要么是亲戚,要么是共事过。”归之有共同利益关系。白露接着说:“只有一棵树,肯定风一刮容易倒。只有是一片林子,哪怕倒了一两棵都是不用畏惧。”
蔓蔓朝白露侧目,见她正舀着案几上罐子里茶叶放进茶碗里面,动作是相当熟练。或许,白露不会做饭,但是论起冲茶泡茶,因为熟能生巧缘故,是一流好手。中国人交往,到哪里坐下,都是要喝茶。
冲完了一盏茶,刚好,门口走进来了一位老先生。见其是青衫蓝裤,手抓斗笠,简朴拖鞋上沾着泥巴。难能可贵是,这位老先生看起来是善于日晒过,却皮肤一点都不显得黑。儒雅气质由内向外,混着书香和药香,让人能感觉这人从年轻时肯定已经是不平凡人物。
“钟老师。”白露看到老者,立马领着蔓蔓站起身来恭敬地说。
“坐,坐。”钟树康摆着手让她们坐,把斗笠搁门口后,朝外喊着人,“苏敏,你让子业洗了手回来。”
苏敏是钟夫人名。钟夫人外头远远应着好。
蔓蔓听到姚爷名,正感疑惑看向白露。白露明显也不知道姚爷来,道:“钟老师,有客人来吗?”
“什么客人?子业奉你哥命令,拿了两盆什么草过来要放我这里养。”钟树康一手是随意扯了挂门口上一条毛巾擦着手上水珠,说。那口气,诚然是把姚爷、白家兄妹等等都看成了自家人,而且,是抱怨较多,并不客气:“你哥现习惯了,有什么事往我这里推。我这个爱种草老头子,又不是神农。”
“钟老师,您这话错了。我哥眼里,你就是神农再世。”白露自然要响应她哥,捧着钟老头。
“你——”听了她这话瞪眼钟树康,刚竖起指头,看到后头有人走来了,先闭上声音。
走来正是姚爷。穿着绿色军装,只是大概为了避免皮鞋踏进园子遭罪,换了双室外拖鞋。飞扬刘海上沾着醒目水珠。看他这衣装打扮,有些不伦不类,可一点都不会玷污姚爷美名。
美好阳光下,姚爷仍像是幅画出现众人视线里面。
“作孽。”就是钟树康,都忍不住吐了句。
白露吃吃吃地笑。蔓蔓耸耸眉头。
姚爷跳上台阶,看他们三人皆一副古怪神情,不由也是一愣,继而低头看到自己衣摆上沾到一小块泥土,用指尖优雅地弹掉,说:“不小心,回去洗洗就好。”
“谁关心你形象了?”白露说他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