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丞相曹操若真是独霸朝纲的权臣,那势必会对宫中大肆监视,天子又岂能有余力传诏令至诸方呢?
也是联想于此,他觉得赵统所言不过是妄言罢了,绝非真实。
只是,赵昂如今的一切反应却都在他意料之中。
从其神态来观,他察觉此刻的赵昂已经并不是在辩解自己是否是大汉忠良,反再为自身面子相争了。
即便自己所言属实,他亦不愿承认自己这多载来所效力的朝廷,竟然是汉贼所掌。
面对着这一思绪。
赵统面露微笑之色,说道:“不知将军究竟是装作不知,亦或是久居此凉州西陲之地,对于朝中的变局未有丝毫的知悉?”
“但在曾经的建安五年时,天子曾手书过衣带血诏,并令近侍之臣董承秘密联络以吾主为首的朝中汉室忠臣以讨伐曹贼。”
“不知将军现今间所尊奉的朝廷是当今天子,还是那欺凌天子,独占朝廷的曹贼乎?”
一言一语徐徐落定。
虽然此刻的赵统语气间述说得极其平静,不
起丝毫的波澜,整道神情也未发生一丁点的变化。
但此番话一落。
赵昂的心境间就发生了翻覆的变化。
他似是感觉到了言语中的那股子压迫。
令他直直无法再有所回应。
难道他还能说,天子衣带血诏是莫须有吗?
公开质疑诏书真伪,并非臣下之道。
至少一向标榜乃朝廷忠良的赵昂不可能如此反驳着。
半响无语。
眼瞧着其忽是噤若寒蝉,赵统心下自信心不由愈发爆棚,满心欢喜的再度言道:“对了,将军现在心下可能还在心存侥幸吧?”
“怀疑衣带血诏的真伪性吧?”
话至于此,见内心深处的想法被点破,赵昂面上亦不自觉的有些许心虚,遂强自镇定下来,闭口不言。
以示镇定自若。
但赵统接下来的一席话却彻底断绝了他的幻想。
“前番,曹贼不顾大汉礼法,强逼天子立自身为公爵,并以河北以魏郡等周边地界为封地,称魏公。”
“本将欲想知晓,当初高祖帝杀白马盟誓时,是如何下发誓言的?”
“如此行径,还可配为匡君辅国的汉相乎?”
话至此处,赵昂最初是怒意满面的,渐渐的神色有些许心虚,此时更是流露着数分的势微,失去了再度辩驳的底气。
概因,方才这番话才是重中之重。
饶是在能言善辩,巧舌如簧者,恐怕都无法说理。
此刻的赵统已是彻底占据了大义高点。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