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峰的年中大比,发生了一桩奇事。
一位炼气三层的弟子,先是不战而胜,成为低阶弟子的第一人,接着挑战炼气六层的师兄,将对方打成了重伤。又因为他的挑战得到长辈的许可,并未因此受到惩处。也许仙门的日子过于枯燥沉闷,如此一桩奇事很快传开了,并渐渐传遍了济水峰,传至天秀峰,最终传至云川峰。
“那位弟子姓于名野,十八岁,炼气三层圆满,来自卫国的没落世家,修炼过一些旁门左道,许是擅于近身搏杀,打伤了一位炼气六层的弟子。不过……”
云川峰的一座石亭中,站着一位粗壮男子,他便是神启堂的大师兄,洪烈。此时他低头垂手,恭恭敬敬道:“低阶弟子比试之时,弟子已经离去,隔日听说此事,特来禀报师父!”
所在的石亭,位于悬崖峭壁之上。亭子的三面凌空,一面为崖石相连的洞府。此时,石亭当间的草垫上,坐着一位黑衣老者,年过半百,须发灰白,脸色红润,双目微阖。他叫铁杉,金丹高人,神启堂的长老,也是洪烈的师父。
“神启堂的事务由你酌情处置,不必事事禀报!”
铁杉端坐如旧,轻声回应了一句。
“弟子不敢……”
“有何不敢?”
“神启堂由弟子接手以来,每况愈下,弟子无能……”
“你代为师接管神启堂,也不过三五年,莫非……莫非门主师兄他又独断专行?”
洪烈后退一步,低头不语。
他师父忙于闭关,便将神启堂交给他代管,源自于师徒的呵护之情,也是对他的一种历练。而门主屡屡插手神启堂的事务,让他这个晚辈夹在当间左右为难。
铁杉缓缓睁开双眼,道:“你我师徒,有话但说无妨!”
洪烈欠了欠身子,道:“门主先后派遣数十位弟子外出,却多半至今未归。如今神启堂人手不足,堪当重任者寥寥可数。而弟子打听得知,四国仙门蠢蠢欲动,一旦联手对我不利,只怕云川峰难以应付!”
“哦……”
铁杉伸手抚须,沉吟道:“你既然观看了济水峰的年中大比,可从外门择优选取一批弟子。”
“弟子正有此意,怎奈外门多为平庸之辈。”
“你方才所说的于野,或为可造之材。”
“炼气三层,难当大用。”
“你酌情而定,物尽其用吧,倘若云川峰遭难,无人能够幸免。”
洪烈举手称是,又迟疑道:“也不知门主派遣的弟子去了何处,若是尽数召回,何至于此……”
“慎言!”
铁杉脸色一沉,道:“不该问的,不要问。首。发。更。新。。手。机。版去吧!”
“遵命!”
洪烈躬身告退,转而踏剑离去。
“唉……”
铁杉默默叹息一声,眼光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他虽是神启堂的长老,为五堂至尊。而在他之上,还有一位门主师兄。有关派遣弟子的去向,他倒是一清二楚。两批弟子去了海外,三批弟子去了齐国、云国与玄凤国。而事关仙门的隐秘,他也不便过问。偏偏那位门主师兄的性情多疑,且极为固执。如今的云川峰已是风雨欲来,仅凭他的神启堂独力难支……
……
山洞内。
于野盘膝而坐。
他面前摆放着一把短剑,正是传功师父墨筱所赠的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