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江意澜思来想去的都没个〖答〗案,最后还是觉得骖玉湛这人未免老谋深算,日后还是防着点的好。
轿子刚在二门落下,便有丫头上来禀告老夫人请她去木雪园,她顿时便红了眼,呜呜咽咽的一溜儿跑到木雪园里,又跌跌撞撞的进了正房门。
房内,老夫人,何氏正襟危坐。
江意澜拉着哭腔踉跄着跪倒在地上,“祖母,母亲,求你们为我做主,二爷,二爷,实在”哭著便说不下去了。
老夫人抬眼看看江意澜”“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回门,怎么就回出这么大的乱子来?简直给咱们武骖侯府丢尽了脸,玉湛呢?怎么没一块过来?”江意澜哭着道,“我也不知道,二爷只扔下句话就走了,这一路上也没碰着二爷。”
何氏气狠狠的道,“你也倒好,你说说”回了你娘家,怎么你就不帮着劝着点?只道是回了自己的家里,便由养性子来了,你怎么就不劝劝将老夫人跟你母亲?现在可倒好了,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丢的可不只是咱们武骖侯府的脸,你们文江侯府脸上也没有多大的面子。”
老夫人瞪何氏一眼,“什么你们咱们的”意澜嫁到骖府来便是骖府的人”你已是做了婆婆的人”凡事都要做个样子给下辈人看。”
何氏忙闭了嘴,还不忘狠狠的瞪一眼江意澜。
江意澜故作畏惧的看了看何氏,这才将文江侯府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给老夫人,老夫人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听到最后气的额头青筋爆出”双手紧握,指节格格作响。
老夫人苗氏年轻时也曾多次随夫出征腿脚也是有些功夫的,许是在军营里跟男人打交道多了”性子也不同于一般女子,不但多出几分男儿的豪爽,也练就了一副风风火火的急脾气现下一听到骖玉湛竟然如此劣行,当下便沉不住气了”提高音量喊道,“来人,快把那个小孽种给我找回来,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轻饶了他。哼。”
一行人应声而去,江意澜仍是跪在地上痛哭。
何氏有些不耐,尖着嗓子道“老夫人这都发怒了,你还哭个不停,你心里倒是委屈的很,玉湛心里就好受了么?好端端的这是造的什么孽”早知如此,当初……”
老夫人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提当初做什么?这会子你还不出去找找玉湛,在这里胡说什么?倘若文江侯将这件事上报朝廷莫说你”就连你父亲和我都救不了玉湛的,这亲事是皇上下旨皇后亲自主持的,玉湛这么做岂不是拂了皇上皇后的脸面?你还不知道这其中利害么?”
何氏呆了呆,她只顾着生气哪里想得这么多,现下一听老夫人这么说,吓得脸色苍白两腿发软,在丫头的搀扶下才走出门去。
老夫人重叹口气,看了看跪在地上哭泣的江意澜,“意澜,你也起来吧”地上流,莫伤了身子你先别哭,玉湛并不是这样的孩子或许他今日心情不好。”话锋一转,又严厉道“不管他心情怎样,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就不能轻饶。”
江意澜歪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眼已哭的红肿起来,压低嗓子苹着浓重的鼻音道,“祖母”我知道二爷娶我心里十分委屈,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并不怪他心里不痛快,只是今日这事他做的实在太过分,况且……于他自己也是不好的。”
老夫人目光微闪,挑眉看她,“意澜,你告诉我,你嫁给玉湛”可也是心里委屈着的?”
闻言,江意澜微微低下头”心里却在暗暗思量,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嫁到骖府来了,她现在是骖玉湛的妻子,骖玉湛又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别子,想必她是不希望骖玉湛身边的女子不喜欢骖玉湛的,遂红了半边脸,羞怯的道,“祖母,二爷”英勇神武,能嫁给他,我并不觉得委屈,可我们之间发生过那样的事”只怕二爷已是极其恨我,我们注定没有未来的。”
老夫人果然面色稍稍缓和”安慰道,“意澜,我瞧着玉湛倒不像恨你的意思,你若有心,便真心实意的对他,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们能在一起,便是你们前世修来的福分。”
江意澜心里一喜,知道自己猜对了,老夫人以前虽不喜她,但若能感到她是真心喜欢关心骖玉湛的,也不见得一定讨厌她,只要她不表露出讨厌骖玉湛来,事事以骖玉湛为主,再恪守妇道,估计老夫人对她就不会太坏。
老夫人见她低着头不再说话,以为她是害了羞,遂笑了笑,“你也累这半日了,怕是还没吃中午饭吧,也别在这里等责了,先回去吧”让厨上做点东西送过去,不吃饭可不行,身子才是根本。”
江意澜屈膝谢过,从木雪园里退出来。
见她哭红了眼,朱颜又是不忍,扶着江意澜狠声道,“二奶奶”
您就不该再回来,二爷那么对您,现在大夫人又是这样,以后还有谁为您做主。”
江意澜四下里看看并无旁人,悄声道,“这武骖侯府里,老夫人才是当家人,其余的只要不来害咱们,咱们就不去招惹。切记,少说话多做事。”
朱颜点点头,“幸好还有老夫人为您说句话。
沈妈妈肖妈妈早在院里等着了,想必也是早早得了文江侯府那边的消息”尤其是沈妈妈,满脸焦虑,一见她回来便迎上来关切的问道,“二奶奶,您还好吧?饭菜刚摆上来,您先用饭。”
江意澜心里一暖,沈妈妈没问发生了什么事也没问旁人对她的态度,只是问她好不好只是让她赶集吃饭,这才是真正的关心,她笑了笑,“妈妈放心我没事。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