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如他所愿的闭嘴重新躺回去。
【你准备怎么躲?后面的人可是穷追不舍啊。】
‘嘶’两人说话间,黑发男人被子弹射中的肩膀,不住发出一声吸气声。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去找羽谷缈捞我。’
关键时候,还是得羽谷缈来捞人!
【你现在过去的话,不知道是他救你还是你救他。】
系统不住泼凉水道。
因为系统的这句话,黑发男人立刻想起了羽谷缈那边的情况,只感觉被痛击过的背部和肩膀疼的更厉害了。
几十米之外,刚才一人一系统谈论的人正靠在墙上。
羽谷缈低着头,戴着手套的手死死捂住腹部,涌出的血把手套的布料润湿后直接粘黏在了手指上,很不舒服。
出任务的时候他嫌麻烦,从来不会带春日川柊吾定期送来的止疼片,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
刚才为了在琴酒的监视下给来营救剩下的人质的特警放水,结果谁知道直接被几发子弹射中了腹部,他虽然是马甲,但是说到底只是一张卡牌,卡牌的磨损不会因为时间倒转而消失,就算倒转回对方没开枪前伤口仍然会存在,也就是说只要受了伤就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的事情,只能自己等伤口痊愈。
他只能有些狼狈的离开现场,暂时躲到这个地方来处理伤口。
疼死了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之前的正面冲突中自己的耳麦被打掉了,没了那个作为监管者的琴酒的时刻监听,自己的行动方便不少。
他咬紧下唇,原本殷红的嘴唇都变得有些惨白,在松开后,被狠狠咬过的下唇反而略微破皮红肿起来。剧烈的疼痛被药物作用放大了几倍,让羽谷缈的唇齿间泄出几丝喘息,他合上眼睛,乌羽般的睫毛颤抖着,遮住了明亮的冷灰色眼眸。
男人穿着的长风衣不合适裁剪,又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能暂时绑住伤口止血,只能徒劳的用手捂住,然后背靠着墙,慢慢把自己撑起来。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是刻意放轻的脚步,来人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要不是这里太过寂静,以及这位杀手因为药物作用比常人更灵敏的听觉,根本察觉不到。
这种脚步声,不是警方派来的特警,就是组织还没有撤离的人。
这两种他倒是都不怕,没有像那些歹徒一样戴着面罩穿着作战服,羽谷缈仍然贯彻自己一贯的风格,一副来观展一样的打扮普通打扮,刚才虽说是和特警起了正面冲突,但是这种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他离那么远,又习惯在暗处行动,特警连人影都看的有些模糊,根本不可能认出来他,估计会被当成不小心困在里面的展客。
至于为什么会没像其他人一样戴护目镜,随便糊弄一下也能过去。如果是组织的人就更好办了,他还能用对方的物资处理下伤口。
这样盘算着,为了保险起见男人还是从腰侧抽出了匕首,将身体紧贴着墙壁,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不是特警,也不是组织的人,居然只是个普通展客吗?
那人走进来时,羽谷缈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的衣服,居然只是一件普通的毛衣,不是任何一方所穿的作战服。
是普通人吗普通人为什么会用这种专业的姿势走路,而且这件毛衣看起来眼熟
是赤井秀一!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今天早上他还穿着这身去末光苍介那里晃过啊!
他刚才还说来的是谁都不怕,但是这可是赤井秀一啊!
自己在组织里和这个家伙的关系可算不上好,不对他和谁的关系都不好,但是卧底时期的阿卡伊给他的感觉并不像其他两个人一样。
毕竟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是春日川柊吾的同期好友,他当然也会不动声色的帮衬一下,虽然在那件事过后他就再也没干过这种事情,但是对待赤井秀一的态度倒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谁让莱伊有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有些像琴酒,他作为上司没把这个家伙安排到农场种地就不错了!
羽谷缈咬紧牙关,思索间立刻就展开了攻势,冰凉的刀刃在他的手指间翻转了一圈后,猛地向对方刺去,挥出时用了十成力道。
冲矢昴打扮的赤井秀一藏在眼镜下的墨绿色眸子闪过一丝冷光,迅速伸手截住对方的手腕,一击未中后,对方果然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fbi的狗。”两人各立在小展厅内部的两侧,羽谷缈冷灰色的眸子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反而亮的惊人,像是吸收了所有从外面映进来的微弱光线一般,他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带着讽刺意味的开口道,“无家可归了吗?”
谢谢波本,没少给我提供新的词汇总感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在羽谷缈腹诽时,赤井秀一听完这句话,猛地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墨绿色的眸子比刚才差点刺中他肩膀的刀刃还要锋利,他绷紧嘴角,连带着作为冲矢昴时一直带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都退了下去,眼中满是寒意。
君度完全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从对方的话语中听不出来任何的试探意味,完全是笃定的说出了自己是那位在组织眼中已经死亡的赤井秀一这个事实。
看来,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了。把君度杀掉,或者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