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是阉人,他出入宫禁要相对方便一些,再说现时在宫里,他还挂着职衔在身着。
他领了命去,却是很快就回来。
“皇帝的面色颇是吓人,老奴差点以为,这遭回不来侍候少爷了。”
“但后来贞儿小姐低声与皇帝进了言,皇帝便在这折了上写了些字,教老奴带回来给少爷。”
丁一接过那折子,打开看了,在折子最后,却是一笔很熟悉的字体,这十年里,他不时收到,朱见深给他请安、跟他诉苦的信,都是这笔迹。
上面只有两句话:“朕富有四海,竟无一掬可饮之水?”
朱见深要保汪直,很明显,丁一触碰到了皇权的底线。
至少在朱见深认为,他已退无可退。
所以才会问,富有四海的天子,竟然没有一掬可以喝的水吗?就是在反问丁一,他连一个小太监,都保不了吗?那他还是皇帝吗?
“这件事到此为止。”丁一对陈三吩咐道。
“尽快展开训练工作,把在京师的部队,思想教育捉起来,是否认为自己是丁一的兵,不重要,只要他们承认自己是大明的军人,就可以了。重要的是,为什么打架动刺刀?动机枪?不要因为第二师拥护我,你就把他们从轻发落,明白吗?”
“是,先生。”
丁一点了点头,对陈三说道:“祐之呢?不是刚从天津回来么?”
曹吉祥在边上小声递着话:“刚才见着您在忙,祐之小少爷就在厢房里打个盹,太累了。”
“那就算了。”丁一倒也体谅刘吉,从天津骑马过来二百多里路,一个进士出身的文官,的确也是够累的了。
“先生,弟子给您请安了。”这时却就听着刘吉从门外笑着入了来,恭恭敬敬行了礼。
“撑着住么?看着黑了些,倒是精干了不少。”
“回先生的话,弟子还应付得来。“
丁一伸手示意他坐下,却对他道:“草拟个折子,让刑部那边,把死犯流放到澳大利亚和美洲吧,这样也可以节省一部分监狱的开支;而在海外,我们也能多点华夏本土的民众。”
始终还是刘吉使得顺手,不一阵,便把折子拟好,拿过来给丁一过目。
不得不说,这一点,陈三是做不来的。
丁一看了无误,就用了印,教曹吉祥送了出去。
“先生,弟子不知明日册封,按何等建制进行,故而弟子依着先生的意思,在天津就做了两份章程,一份是按着华夏的习俗官职;一份是按在大秦古国的官职。不过凯撒一职,弟子以为,还是不设为好。”
刘吉也是跟着丁一去过埃及的。他是正经的旧式读书人,进士出身的底子,这是什么概念?就是精英教育出来的姣姣者!这样的人,他真正要做学问,特别是职官之类的研究,那是很快就能上手的。所以当时在埃及,他就有学习过这方面的资料和知识,对于古罗马和后来的拜占庭的职官,一点也不陌生的。
但丁一看着他递上来的两份方案,翻完之后笑道:“祐之是用了心思做事的。”
“不过,这两份方案先封存起来,暂时都不用。”丁一对着陈三和刘吉,这么说道,“大秦古国,今不曾有寸土,何以册封百官?草台班子也不能这么搭。”
“更为重要的是,大秦朝廷的事,为何要由大明的礼部来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