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希尧就是不怕死,我倒要看看官军给我们下了什么套。弟兄们不怕死的跟我走。”刘希尧拔出腰间的佩刀,大喊着要杀出去。
“走,走。”一些刘希尧的亲信也拿着刀在后面响应着。
“走,马上回去,通知弟兄们全体上马,等下和我一起冲出去。”见刘希尧刚走,马守应立刻朝自己的军中走去。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岭上的官军此时放弃了打击,但是他们知道这时候是冲出去的最好时机。
“爹,我不明白,我们精锐都是骑兵,理应我们冲在前面,可是您为什么老是怂恿刘希尧打头阵呢?”刚才一直跟在自己爹后面的马如松,怎么也不明白爹放着骑兵打头阵不用,却非要刘希尧带着步兵去送死。
“儿啊!你说的对,骑兵固然要冲在全军的最前面,这样才能把骑兵的速度给提上来,可是你真的认为我们骑兵就一定能够冲出去吗?难道你就那么自信官军在谷口没有埋伏嘛?”
“爹你是说官军在谷口一定有埋伏?”马如松看着马守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既然您知道谷口有埋伏,那为什么还叫刘希尧去送死啊?那死的可都是我们的人啊!”马如松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为什么还要这样。
马守应并没有回答他儿子的问题,而只是拍了拍他儿子的背,“松儿,你还太年轻了啊!”
望着自己父亲远去的背影,马如松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和年轻扯上了关系。
“统领,前面应该没埋伏吧!”跟在刘希尧后面的小头领不停地问着,其实他本不想来,可是碍于自己是刘希尧的部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跟来了!
“我怎么知道!”刘希尧躲在石头后弯着腰不时朝前面望去。刘希尧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刚才为了撑面子,带着人马来探路,要说他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为了面子,怎么也得打起脸来向前冲。
刘希尧也不是傻子,刚转一个弯人就躲了起来,先派手下的人去前面打探情况,摸清了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回来了,回来了!”刘希尧手下的一个小校喊道。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刘希尧不顾小校还在喘着粗气,抓起衣领就问道。
“嗬嗬…报告头领,前面没有埋伏。”小校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好,弟兄们都听见了吧!现在都跟我跑出去,我们一定要做第一支到达凤阳的队伍,弟兄们冲啊!”
“冲啊!”所有人都跟在刘希尧的后面撒开脚步拼命的跑着。谁也没有发现那个探路的小校不知道何时跑到了所有人的后面。
“冲啊!”刘希尧一边跑一边催促着手下的兵卒,他的眼里似乎看到了自己第一个带兵抵达凤阳,受到八大王夸奖自己的场景,看到自己身后越来越多的兵。
“憷…哒”刘希尧的手还是那样直摆摆的举着剑指向前方,可是他的双眼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光泽,变得呆滞,无光,颈脖子那还在滴滴的躺着血,一支羽箭横插在他的脖子上,让刘希尧连喊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啊…头领死了,死了…”这时候刘希尧旁边的副将才反应过来,忙丢下手中的剑向后跑去,可是太晚了,太晚了!
“憷…砰…”箭矢声,火枪声夹杂在中间,流民们刚一转身,有的背后就插满了还砰砰作响的羽箭,有的背后就被铁丸打出了一个又一个大洞。不时有人在奔跑,不时有人在倒下。山谷外一群端着火枪举着弓箭的官军不停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随着他们每扣动一下手中的扳机就有一个生命被永远的带走了!
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流民们已经忘记了反击,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快点,跑得再快点。武器,包裹扔的满地都是,他们只顾着逃命。
“哈哈,杀的痛快,痛快。”大牛这时候最兴奋,都有点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一个杀神,别人看到打仗死人吓得腿直哆嗦,他倒好是越看越带劲,有时候还嫌不够刺激,自己端起火枪来射,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战术不战术了,只要你扣动扳机保证就能击中。
“哈哈,杀,多杀点,多杀点。”大牛忍不住自己内心得兴奋,他已经不知道好久没有这样快乐过了!
“大人,是不是差不多了,少爷交给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撤了?”见大牛笑的那么开心,丝毫没有撤兵的意思,他旁边的副将不由得催促了起来。
“再过会,过会。”此时杀的正起劲的大牛最烦的就是别人要他撤兵,他这时候杀的还不起劲呢!
“大人,我们再不走,我怕我们就走不掉了,少爷的吩咐难道您忘记了?”见大牛不听劝,副将只好把王峰搬了出来。
正喊的起劲的大牛一听到王峰的名字,想到他生气时候的样子,吓得赶紧收兵离开谷口。
大牛刚收兵不久,山谷里就传来了一阵轰隆隆足以让人震耳欲聋的声音,那感觉似乎是大地在颤抖。
“驾,驾。”刚过转角,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马头就从后面冒了出来。原来前方刘希尧的兵马刚一溃退下来,马守应就凭着机动性,带着手下五千骑兵冲到了谷口。这五千骑兵虽说是革左五营唯一的骑兵,当然也是最精锐的部队,可是其实上也跟别的部队没什么差别,就是一上了马的步兵而已,手上的武器也是大小不一,有长矛,有短刀短剑,铠甲也都是棉的,有的甚至就没有铠甲,光着膀子就冲了出来。
“弟兄们追下去,消灭这群官军,为刘统领报仇,冲啊!”刚到谷口就看到大牛带着人马朝后撤去,一看这机会,马守应怎么敢浪费带着队伍就直接插了上去,他相信自己眼前的这股兵马就是官军唯一的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