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拉西普斯摇摇头:“你看到的都只是表面现象,他拥有许多我所没有的东西。”
“比如?”
“至高无上的权力。”
“这么说除了权力,你的一切都比他更优秀?”
埃拉西普斯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诡异地笑了:“我很开心你能这么想。”
我耸肩:“我一直坚信,比起外在赋予的权力地位,人本身内在所散发出的魅力更加迷人。”
“但是这世上无人不热爱权位。”埃拉西普斯缓缓转动手中的水晶杯,喃喃自语。
“啊哈,今夜的永恒殿还真是热闹啊,连从不露面这种场合的老七都来了。”冷不丁的,伊菲蒙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准备趁他还没注意到我之前悄悄遁走,面具却被他无耻地掀开来:“我就说这个人怎么这么像普瑞尔,原来就是啊。哦,真是感动,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我吧!”
我看着他脸上那个长了无数蛇头的美杜莎面具,额头青筋突突跳。
伊菲蒙冲我眨眼睛:“莫非你是因为看到我这美杜莎之眼,所以石化了?”
点头或者摇头,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
好在埃拉西普斯很快帮我做了决定。他搂住我的肩膀,十分彬彬有礼地说:“普瑞尔是我邀请来的客人。”
伊菲蒙拍开埃拉西普斯搁在我肩头的手:“看的出来,可怜的小普瑞尔肯定是被强迫的——啊哈,以我对普瑞尔的了解,我保证他要是知道这个宴会的真实目的,一定会激动到像海马一样跳舞。”
“凡事不要说的这么肯定。也许他会像拥有潘多拉盒子的男人,即便知道是罪恶,也会迫不及待去打开……”埃拉西普斯嘴角微微扬起,说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话音刚落,永恒殿内的光芒一瞬间暗了下来。
我看不清伊菲蒙和埃拉西普斯此刻的神情,整个大殿中唯一的光亮都给了最前方缓缓升起的一个巨型舞台。——幕布是纯天然的星空,星光点点汇成银河,托起一轮皎洁的明月。明月散发着银色的柔光,如薄纱一般温柔抚过大殿。我尚在感慨这惊人的杰作,穹顶上就飘下一朵一朵粉色的雪花,我伸手去接,可惜雪花还没触及指尖就消失了,仔细一看,原来是顶上的磁欧石灯幻化出的光斑。
这时,舒缓的音乐声响起。
一个头戴月桂花冠,身穿希腊式白色长裙的少女赤脚走到舞台中央。她抱着一个水瓶,任由从天而降的光芒洒落在身上,闭着眼睛随曲子轻声唱了起来:
“调顺的星光像寂静后的一首歌
歌中有你的陪伴
我就无畏明日的天空
夜在沉眠,黎明将至
星空渐渐融入晨光之中
可你的光辉依旧灿烂夺目
善良也好,或是虚伪
不管你是如何,我都想试着去感受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羁绊
像黎明前星空的颜色
任谁也无法抹灭……”
幕布上的星河动了起来,缓缓流淌着,像是对人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故事中的爱情,就像黎明之星的颜色,也许淡到可以忽略,却任谁也无法去抹去它的存在……
“不管未来如何,请你一定要珍藏
那些一起走过像葡萄蜜汁的时光
倘若彼此眼神能够再交汇
我愿做你的星,沐浴着你的光
告诉你,我就是如此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