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榆洲敛眸,微笑:“好,拉钩钩。”
小孩,毕竟只是五岁的小孩,哭了一阵子,累了,就睡了。
粥是彻底糊了,奴伊面色又泛起了红晕:“对不起,我失职了。”
“恩?“贺榆洲疑惑的望着他。
奴伊低头道:“粥没煮好,请小洲责罚。”
这话说的别扭,贺榆洲也听得别扭,他曾经不许男子叫他小姐,必须唤他小洲,他曾经不许他对他行礼,也不许他自称属下,如今这些他都做到了,可是观念却依旧拿他当了主子,而把自己当成了下属。
他看着在他面前低头垮肩的奴伊,叹气:“我曾说你不是我的属下,你还记得吗?”
奴伊一愣,应道:“记得。”
“那就是许了你与我平等的身份,所以你无须对我这般恭敬。”
“你和我一样,都是寻常百姓,没有等级之分,不要把我看成你的主子。”
奴伊一愣,愕然的看着贺榆洲,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他是寻常百姓,奴伊心中泛着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贺榆洲走近了厨房,厨房一片狼藉。
奴伊又红了脸,只是肤色偏黑,看不太出来,贺榆洲苦笑,不由抱怨:“我生病的这几天,你们吃什么的?”
这样的厨艺……
“烤……烤肉。”
贺榆洲意外的挑眉,奴伊答道:“我会做烤肉。”
“但是,小洲刚醒来,你适合吃。”他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提出要煮粥的行为。
贺榆洲挑了挑眉,心中暖了暖,看了看家中的食材道:“我确实还不能吃太油腻的,那今晚就陪我喝点粥吧。”
说着,他拿起一只杀好的野山鸡,将骨头剔去,将肉切成了丝,锅头清理掉糊了的粥,重新下米,大火煮开水,将洗好的米放进水中一起煲,煲到水沸腾转中火慢慢熬,熬得差不多了将鸡肉丝放下去,再放了些盐。
不久,屋子内疚飘起了粥香,许是饿了,又许是闻香气馋了,秦欢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外眼不眨的看着贺榆洲。
贺榆洲心一软,勺了一大碗给他,原以为五岁的孩子吃这个应该会多了,没想到他一喝喝了两碗。
奴伊也吃了许多,一锅粥吃完见底,他还意犹未尽。
贺榆洲笑道:“看来,下次我要多煮点了。”
奴伊红了红脸,结巴的解释道:“许是这几日都吃烤肉腻烦了才会觉得粥这般好喝,才……多喝了一些。”
说着,他低下了头。
贺榆洲望着他摇头,这男子不说话就单单站着很有震慑力,但是一开口就显得腼腆了。
好在,他不是古板之人,在跟他说了都是寻常百姓之后,倒真像放松了一般,与他平常相处。
若是再如刚开始那般,贺榆洲想,那相处得多别扭。
吃完饭,奴伊争着洗碗,贺榆洲就随他忙乎,自己洗了下身子,换了件衣服,天色已经晚了。
秦欢已经去睡了,贺榆洲独自坐在院子里发呆。
前几天,这里还坐着齐琰和陆卓曦,每晚都需要他泡上茶,借着月光对弈,这一下子,就走了两。
齐琰身份不明,去向不明,但为人狡诈,无须他担忧,虽然知道无须他担忧,心里却还是有些记挂。
陆卓曦,想到陆卓曦,贺榆洲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人现在还对他避而不见,本人已经去了京城,这要他如何是好?追到京城吗?
京城那般大,又该去哪里寻他?
安叔和陆家的人对此事都有些奇怪,似是故意误导陆卓曦要为官的目的一样……
贺榆洲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