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病房两张床。
一张躺着重度烧伤的男人,一张坐着插满仪器的男孩。
女人双眸中没有了光彩,空洞的望着刘洋,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画面和刘洋想象中很不同。
还是圆圆打破了这份诡异沉寂:“哥哥,你为什么要插这么多管子?”
男孩有点害羞,垂着头不敢看圆圆。
“疼吗?”
圆圆松开刘洋的手,上前关心的问道。
女人看着圆圆,又看着刘洋,搓着手:“出去说吧!”
这一幕和刘洋想象的很不同,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没有一命偿一命的威胁。
女人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机。
走廊中,女人将散乱在脸庞的头发别在耳后。
“你是刘老板吧!”
“你知道我?”刘洋很意外。
“我男人叫张福,我叫田秋菊。我们是张家沟的人。”
田秋菊一上来自报家门,如同讲述故事一般,娓娓道来:“我们一家都在张家沟种地。”
“半年前小强发高烧,找遍了所有神婆也不见好,带着小强来了医院,医生说白血病,要很多钱。”
田秋菊太平静,没有半点情绪。
“我们卖了房子和地,就在上周,医院通知费用没了,再不缴费,就不不会再继续给药。”
“阿福再也借不到钱了,就在昨天,阿福告诉我,他找到钱了。”
“一个老板说,只要阿福去闹事,敢将汽油浇在身上,就给五千块。”
田秋菊不带一丝情绪的说着,从怀中拿出那个布包:“五千块啊,老家的房才卖五千块。”
说完之后,田秋菊就不再说话了。
刘洋听得五味杂陈。
儿子病重,男人此刻也是重度烧伤。
这五千块,一条命买来的。
值得吗?
越是没有情绪,越是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个女人究竟是有多么的绝望。
拿着五千块钱,没有缴费,只是静静的照顾着。
“刘老板,我知道他这是在害人,可他已经这样了,不求你原谅,只求给我们一家人一个团圆吧!”
刘洋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放弃?对生和未来的放弃。
“我不会答应你!”
刘洋直接拒绝。
田秋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涌现出一丝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