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才在外面和人吃了好几顿饭,最后在一个夜总会的局上,一个人喝到烂醉,才开口跟徐成才说了句实话,“你这个,别费力气了,那边的人讲财力讲关系都比你硬扎,那边说要坐牢,就非要坐牢,你要真心疼你女儿,钱到监狱里去打点。依我看,那边非要坐牢出口恶气,也不是非要坐满,坐几个月表现好提前出狱也是可以的。”
徐成才回家说了这个消息,陆钰当即就哀哀掩面哭泣,“是谁造的孽啊,要我女儿来还。”
“她自己犯蠢,怪谁作孽?”徐成才没好气的说,“哭哭哭,你好意思哭,你教的好女儿。”
白玉兰没那么容易放弃,她后来又去了几次好梦园,还有曾可爱住的地方,前台告诉她特助请假了,暂时不在公司,去小区,那个物业直接把她领到车库,“你看,车子都开走了,好几天没回来了,这个我没必要跟说假话,真的是人不在。你要闹,也就是警察来,人不会来。”
“她就不怕我闹的大了,她在这里住不下去?”白玉兰说。
“哎呦喂,老太太,人家不知道有多少房产呢,这里的一套房也是做单身公寓用,冲着上班近才住这,人家以后住不住这都说不定,或者干脆卖了呢?”
白玉兰打电话给徐丽媛,太长时间没打,电话换了都不知道,还是打了她老公的电话才联系到她。
“打电话来干什么?”徐丽媛语气冷漠的说,“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我的死活,仍由我在这边熬日子吗?”
“你说这个话就是在挖我的心啊。”白玉兰带着泣音说,“我这辈子就生了你们两姐弟,你爸又早死,我一颗心全都在你们姐弟身上,你弟弟在我身边我时刻看着,唯独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台湾,我如何不挂念你?”
“挂念我?”徐丽媛说,“是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了吧?可惜啊,现在干巴巴的我,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以帮你了。”
“你不要这么说话。”白玉兰说,“当初你嫁给台湾人,是你自愿的,我说让你趁着结婚让你老公在海市买个房子,以后你们就能在这边常住,大家也能来走动,你自己被他三言两语说动,去了台湾。你总怪我们不管你,隔这么远我们怎么去管你啊。”
“是啊,一切都是我活该。”徐丽媛语气低落的说。
“你们最近好吗?”白玉兰问。
“还不是老样子,平常还好,一喝了酒或者生意不顺利就打人。”徐丽媛,“我已经习惯了。”
“孩子还好吗?”白玉兰问。
“孩子上国小了,挺好的。”徐丽媛说。
“你和可爱打过电话吗?”白玉兰说,“你知不知道她生了一个孩子。”
“她就结婚了吗?”徐丽媛问,“没有,我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还没结婚,孩子已经有了。”白玉兰说,“我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和她联系一下,到底是你女儿,你日后还要靠她呢。”
“她恨我。”徐丽媛说。如何还靠的上她。
“你们是亲母女。”白玉兰说,“亲母女哪里有隔夜仇。”
白玉兰再三交代说让徐丽媛马上打电话给曾可爱,徐丽媛问,“是不是你们有什么事要繁星帮忙?”
“也没什么事,徐朝星自己犯错,得罪了可爱,要被可爱告的坐牢是她自得的,你千万别去和她说。虽然是亲表姐妹,但是朝星做了错事是她该有的惩罚。”
徐丽媛看着手机想了好久,一直没做好准备,她应该和女儿说些什么,她的女儿,和她的亡夫,她前半生幸福美好的生活,在她看来,都像是前世的事情了。一开始被打的时候她自怨自艾,不是没有想过从前美好的时光,但对比太惨烈,越是回想过去,她越是痛苦。
渐渐的她就不去想了。要过好眼前的日子,就耗费她大量的经历和心血,她已经无法去顾及其他。繁星自小就是个省心的孩子,现在她成年了,更会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她了。
辅导小儿子做完家庭作业,徐丽媛已经身心俱疲,她从来不知道小孩子做作业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繁星还小的时候是他爸爸看着她完成作业,后来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就不用大人操心了。
而现在这么个小的,写不了两笔字,又要喝水,又有上厕所,不然就装这里痛那里痛,千方百计逃避写作业,小学生的数学有多难,她都揉碎了讲,他依然一脸不明白,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生了一头猪,愚笨如此。
“你一点都不像你姐姐。”徐丽媛失望至极也会这么说。
“哪个姐姐?”小男孩个头不大心眼不少,“我要告诉爸爸,你还想着之前的姐姐,叫爸爸打你。”
“除非你给我买游戏卡。”
“你去告诉他吧,你爸把你妈打死了,你就没妈了,你就高兴了。”徐丽媛气道。
回到卧室,揉着胸口,看着手机,还是拨通了电话。
欧阳家正在看电视,四个人坐两个沙发,亚历山大抱着大山利亚坐最长的主沙发,看他爱看的海底小分队。
片尾曲响起。
“好了,电视时间结束了。”曾可爱说。
“啊,妈咪,我还想看一集。”亚历山大说。
“不行,说好的两集。”曾可爱说。“你现在可以选择去画画,或者看小会书,然后准备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