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这薛贵和薛老太爷一对口风,这事情不就露馅了嘛。”
林岚笑道:“露馅怎么了?这匾额送出去,可不是那么好送回来的。这么多名门望族看着呢,他薛家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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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老太爷沉着脸,看着挂在厅堂三个方位的匾额,脸上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你是说,这金陵学宫的弟子霸占了乌衣巷?”他看了眼跪在堂前的薛贵,一脸阴沉。
“大父,没错。这林岚送薛家匾额,完全是个陷进,您怎么。。。。。怎么也得询问一句啊!”当听闻确实有这送匾一事,薛贵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感情这林岚把薛家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耍个团团转。虚荣心爆表的薛太爷连问都没过问,就把匾额收了。
要背锅的话,这薛老太爷得占大半。不过薛贵怎么可能让他爷爷背锅,赶紧磕头认错道:“都怪阿贵行事鲁莽,我这就将匾额退回去,让这该死的林岚退出乌衣巷。”
薛太爷拐杖拄了拄,怒道:“退?你让薛家的脸面往哪搁?这十里秦淮,如今人尽皆知,薛府功德无量,学宫三老都赠匾道谢,如今你要退回去?薛家还要不要在这金陵城立足了!”
既然是玩阴的,林岚孑然一身,认输了也就他一个人的事,然而身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自然有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当初若是谨慎一点,等弄明白了,再将匾额收下,那么一切都还是另一说,现在……已经是自食其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刚从京师回来的薛蟠大大咧咧,说道:“阿贵啊,这次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去惹林家的那个刺头?那人连京师王家的那位都象征性地屈尊退避了,你怎么还跟个二愣子似的撞他怀里去?”
薛贵瞥了眼这个无脑的呆霸王,心中暗道,要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他能惹上林岚?
薛太爷眯缝着眼,道:“乌衣巷本来是要准备拆了建酒楼的,如今看来短时间内是难收回来了,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匾额也收了,这次就当他林岚敲了我们薛家一笔,记账上,来日定叫他血债血偿!”
薛蟠面无表情地说道:“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叫人打一顿,教训教训,再威胁一番,乖乖地将乌衣巷交出来就是。”
“大哥说得倒是轻松,难道还要重蹈冯渊一案的老路吗!薛家可再也丢不起这个人了!”
“嘿,你这厮……”薛蟠见到跪着的小堂弟敢进嘴,就想过去打他一下。
“老爷,老爷,应天府来的信。”
薛太公回过神,伸手拿过信,抽出来扫了一眼,像是看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一样,愤怒地盯着薛蟠。
“大父,怎么了?”
薛太公一个巴掌扇在薛蟠的脸上,怒道:“赶紧把那个从拐子手里买来的女子送衙门去!不然老夫扒了你的皮!”
薛太公有些晕眩地坐在椅子上,这一天天的,这帮孙子就知道给他惹事。一边的薛云对还处于懵逼的薛蟠以及跪在地上的薛贵使了使眼色,“还不赶紧滚!”
“你是怎么教儿子的?尽给我教出些败家东西来!”
“父亲大人息怒,儿子看出来了,这薛蟠、薛贵之事,都是那个林岚弄的,看来是个狠角色,我们该如何是好?”
薛太公眯缝着眼,道:“听说连京师王家那位都败下阵来,我们薛家可不能拿来当枪使。不就是个乌衣巷嘛,索性就当咱们做件善事。这件事先放放,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
“父亲大人,何必怕他一个林岚?听说其父只不过是京师贾府的外戚,说起来,还得仰仗着咱们四家,不如让……”
“打住!云儿啊,咱们是皇商,商人,终究是要讲究利益的,折本的事情咱们不干,这触犯底线的事情咱就更加不能干了。”薛太公看了看副厅内的三块匾额,戏谑道,“人呐,就是撕不下那张脸皮来。呵,也是,人若不要脸,那还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