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本来就困倦,听着莫广生的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掩盖在袖口的手指蜷缩成拳,他吃过酒,脸上飞着红,一时也看不出来他血色尽退,“大哥说什么?”
这事,是徐素梅与莫广生说的。
她心细,原本对之前陛下亲临的事情就有点记挂。
虽然后来莫惊春跟他解释那时候陛下是亲自来与他说莫家回朝的消息,但还是抹不去怀疑的种子。只是简单说说而已,至于这么戒备吗?
徐素梅一直记得那时候院里的凌然肃杀。
过了些天,她才蓦然想起一桩事情。
大半年前,阍室曾与她报过有客来找小叔,而后院里也曾闹出过动静,说是有人拦在书房外头。
后来他们走了,莫惊春也派人与她说过没事,她也没放在心上。
如今突然将这件事挑出来,与之一对比,却是一样一样的。
一桩事情若是只发生一次是偶然,若是还有第二回呢?
而自从陛下登基后,他数次召莫惊春入宫,如此频繁的次数,是因为宗正寺最近的大事?还是另有所求?
徐素梅心里一直藏着,直到宗正寺的事情办完了后,才半是怀疑半是担忧地与莫广生说了一声。
莫广生是不信的。
他见过天子。
陛下年少时可以说是嚣张跋扈,哪怕现在其实年纪也不大,最是张狂肆意的脾性,眼里便看不到凡人。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好。
但是莫惊春确实是不爱出挑的脾气,即使是在他最年轻气盛的时候,他也不爱出风头。再是好颜色,也总会有更漂亮的容貌。
而那些年莫惊春最出风头的一次,怕就是当年取了探花。
还有紧接着东华围场的事情。
再之后……莫广生的脸色冷了下来。
但如果是真的,即便那个人是皇帝!
莫惊春慢慢冷静下来,他如今在朝野磨砺出来,要看出他的情绪也不那么容易。他轻声说道:“陛下对我没存那样的心思。”
然后他又慢慢笑了,“便是他有那样的性情,天下相貌秀美的好儿郎那般多,怎么会看上我?”
莫广生捉着莫惊春的袖子问了又问,“别是真的吧?子卿,你知道你哥笨,可别骗我。”
莫惊春:“……”他这话要是给他那些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异族听到了岂不是气到吐血?
他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就想着我遇这些事?”
莫广生讪讪,也不再提了。
不过话赶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个话题刺激,他拉着莫惊春说是要给他介绍媳妇。莫惊春被他接连颠三倒四的话气到青筋冒出来,冷冷地说道:“不必了,你在京城待的时间还没我零头多,用不上你。”
他三言两语把莫广生打击得自闭,又让人将这微醺的人拉回去。
好不容易摆脱了借酒装疯的莫广生,莫惊春冷脸回屋,让人备水。
他原本是没打算用那么强硬的态度,可方才莫广生突兀问起那话的时候,许是受到了刺激,胸|前有了少许动静,他心知不妙,怕是又有……他生怕莫广生那敏锐的狗鼻子闻出味道,这才赶忙将他打发走。
毕竟奶味出现,必定会惹得侧目。
莫惊春等水来了后,让人退了出去,自己慢吞吞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大冬天沐浴其实是件舒服的事情,手脚的冰冷快速地褪|去,等到指尖变暖后,莫惊春才低头看着水底下若隐若现的身体。
他习惯让热水浸没大半的身体,所以坐下来后,会淹过身前。
也连带那异常红的地方。
现在正是精神气十足的模样。
颜色看起来,还与之前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