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深放弃强攻的打算,暗中命令骷髅大队绕向镇子南门。
镇子南门,三四十个贵族学徒挤在门口附近。他们有的是侥幸逃回来的,有的压根就不曾离开小镇。贵族们吵吵嚷嚷,对堵住大门的老师毫无礼貌可言。他们大多要求老师打开大门,他们想要离开。
贵族的身边,尚有同等数量的仆从。侍从们被主人催促动手,却又慑于圣殿的威名,左右为难。
杜深走到人群边沿,很快发现莱恩和玛蒂娜的身影。他们和几个平民学徒一起,站在老师身侧,共同劝说激动的贵族同窗。
“不战而逃。这怎么行?”杜深侧身,望向北面。目光所及的空地上,瞬间出现19只骷髅的身影。这些骷髅位置分散,缓缓向人群走来。
好半天,吵闹的人群都未能发现身后的骷髅。杜深无奈大声提醒:“骷髅,是骷髅!镇子里有骷髅!难道北门已经被攻破啦?”
尽管尽力高喊,杜深仍然未能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但他附近的人影既听清,也看到他的指点。于是乎,恐惧从杜深身侧,迅速蔓延开来。
不少人发出惊叫。有人自己吓自己的大喊:“北门被攻破啦!大家快逃命!”
场面仿佛爆炒的豆子。贵族和仆从再也顾不得圣殿的威名。他们推搡、绕过玛蒂娜等人,奋力拉开大门。贵族和仆从慌乱的冲向营地。原本拦人的平民学徒,略作犹豫,纷纷加入其中。
近百人的混乱,拦门的元素使根本无力制止。他叹口气,指点身边的玛蒂娜几人各自保命,他冲向缓缓驱赶人群的骷髅。
贵族和仆从尚未接近营地里的车马,又尖叫着转身。因为有骷髅从营地里走出来,一只又一只,没有尽头的样子。
有人呆立原地,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营地里也有怪物!”
“外面也有骷髅。快逃啊!”有人转身冲回镇子,也有人侧转冲向山林。
骷髅迅速分散,分别追向每一位学徒。
太阳高悬穹顶,格林城一如既往的热闹。市民平静的忙活各自的事务,直到城里的几个吊钟几乎同时响起。
不少人停下动作,转身望向钟楼所在的方位。每个人都很好奇,但并不太在意。尽管城里的铜钟很少敲响,除非重大的庆典,或者紧急的军情。可是,即便钟声属于预警,城里有圣殿的大人们坐镇,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所以,市民们很快各自忙碌起来。
没多久,有人听到房屋外传来急促的跑步声,乃至马蹄声。为数很不少的样子。有人走到窗户边,或者看到骑兵疾驰远去,或者看到大队士兵小跑行进。无论哪一种,都是全副武装,神情严肃的样子。
这下,所有人都不安起来。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向相熟的人打听。大多数人同样莫名其妙,但也有那知晓内情的,偷偷摸摸的解释:似乎是圣殿的考核出事啦!据说,有巫师破坏圣殿的选拔。霜狼镇被骷髅怪物偷袭,死伤惨重,血流成河。
初次听闻这种解释,几乎所有市民都嗤之以鼻。巫师偷袭霜狼镇?怎么可能?霜狼镇距离格林城多近?对圣殿来说,那就是家门口。哪个巫师那么胆大?再说,他们有那本事吗?
然而,传播类似消息的人,为数不少,而且每个都言之凿凿。更加令人不安的是,有人亲眼证实:自中午开始,先后有几队骑兵和步卒出城向北,其中就有元素使的身影。
更有甚者,有人说曾看到好几伙儿元素使匆匆出城。数量不多,但也三五成群的有好几批。
直到傍晚时分,再无市民对传闻有所怀疑。因为城卫军不但早早封闭四座城门,而且四处巡逻宣布宵禁。人们躲在家里,惴惴不安,时而走到窗边,偷觑门外走过的人影。
这一晚,好似有沉重的乌云,笼罩整座城池。暴雨将至,风卷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