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回到府里,见到顾清菡,从顾清菡口中得知侯府并无一人感染,这才微微宽心。
顾清菡自然知道唐诺被接到永安堂,却不知详情,齐宁知道如果告之唐诺正在研究尸首,只怕要吓死这美妇人,只说是在药铺研究药物,并不告知真相。
他只是嘱咐顾清菡,这几日先不要让侯府里的任何一人轻易出门,实在万不得已要出门,也要小心谨慎。
“是了,那个西门姑娘你看到了吧?”顾清菡忽地问道:“一大早她就过来,在外面等了大半个时辰,她只说要找你有事,请她进来,她也不说话,只站在门外,古怪得很。”压低声音道:“她是神侯府的人,我看她这个时候找你,也没告诉你去了哪里,就让人告诉她,你出门办事,她也没有问你去了哪里,就在那里等着。”微蹙秀眉:“一个姑娘家,天寒地冻,只怕也是冻坏了。”
齐宁心知神侯府素来都与刑案接触,虽然是帝国正式的衙门,但是在很多人眼里却是神神叨叨隐隐秘密,一听到神侯府名字,自然而然地想到案件。
神侯府的人一大早站在门口,也难怪顾清菡卖了个心眼,没有据实以告,他知道这是顾清菡在维护自己,微微一笑,道:“三娘可知道她是西门神侯的女儿?”
“哦?”顾清菡有些诧异:“她就是神侯的女儿?我倒是听说过,却不曾见过。”美眸一转,问道:“是了,昨天送你回来的姑娘,是不是就是她?”
西门战缨昨天将齐宁送到侯府门口,最后被齐宁激怒,拔刀要砍,这事儿就发生在家门前,顾清菡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此后齐宁匆匆去了秦淮河,接下来又是一夜奔劳,顾清菡急着检查侯府里是否被感染,所以两人都没有机会提及。
齐宁点头道:“昨天和神侯饮酒,离开的时候,神侯比较热情,让她女儿送过来。”
顾清菡唇边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昨天是她送你回来,今天一大早,又是她过来找你。。。。。。。!”
齐宁马上道:“三娘,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和她。。。。。。那可没什么,她到侯府来,可都是神侯的意思。”
前番就被顾清菡误会自己和唐诺有什么关系,今次顾清菡话一出口,齐宁担心她又多想,急忙解释。
话一出口,却感觉很奇怪,心想自己干嘛急着解释?如果是为了怕顾清菡误会自己和西门战缨有什么,又为何害怕顾清菡误会?
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流连风月也只是被人许以风流二字,堂堂锦衣侯爷,即使真的有很多女人,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可是他内心深处,却似乎担心顾清菡误以为自己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齐宁知道,这只能说明自己内心深处对顾清菡已经太过在意。
顾清菡美眸如雾,瞟了齐宁一样,娇美动人,浅笑道:“你急着解释做什么?我又没说你们有什么,我是说。。。。。。!”顿了顿,左右瞧了瞧,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我是说西门神侯为何会这样做?神侯府又不是没有人,昨天让一个姑娘家送你回来,本就有些反常,今天这一大早,又派他女儿过来,难道神侯府的人都腾不出手,非要西门大小姐亲自过来请?”
齐宁皱起眉头,只觉得顾清菡话中有话,不禁凑近顾清菡,从她身上弥散出来的美妇体香更为浓郁,“三娘,你是说这中间有蹊跷?”
昨天派西门战缨来送,齐宁倒也没有想太多,只以为西门神侯是因为那本书的缘故,所以要和自己关系走得近一些。
可是今早又是西门战缨过来,齐宁也确实感觉有些不对劲。
顾清菡不动声色微微走开一步,拉开了与齐宁的距离,在椅子上坐下,道:“有没有蹊跷我也不知道。这西门姑娘学武出身,比普通姑娘自然有些不同,但再是不同,也毕竟是个大姑娘,和你接触太多,咱们倒无所谓,难道西门神侯就没有顾忌?”
齐宁不自禁又走到顾清菡身边,凑近顾清菡低声道:“三娘,我觉着你一定有什么担心,尽管说来。”
顾清菡瞟了齐宁一眼,见他靠在自己边上,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够清晰闻到从齐宁身上散发出的男子味道,脸颊微热,努了努丰润的粉唇,低声道:“别凑得这么近,被人看到不好。”
齐宁心中一荡,心想你只是怕被别人看见,却不是说不让我靠近,心下自乐,在边上椅子坐下,顾清菡才轻声道:“宁儿,这朝中的官员,都没有简单的心思,西门神侯坐镇神侯府二十多年,虽然和我们锦衣侯府关系不差,可也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顿了一下,才道:“反正这些事情,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你多少还是要防备一些,老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以后和朝里的官员接触,都要小心为是。”
齐宁心想别看顾清菡只是个美貌娇柔的妇人,可是见识确实不浅,含笑柔声道:“三娘,有你这个贤内助,我吃不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