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吴愁,徐幼珊是一点都不会觉得愧疚的。
吴林氏的这一家人,除了吴忧那一家子外,她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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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歪了的屏风已经被撤下去了,桌椅板凳也被重新安放好,念香再次燃起,楚黛在吴伯红着眼眶背起吴愁、跟着吴林氏抄小路走了以后就进亭了,刘妈妈则还是立在徐幼珊的身旁。
“刘妈妈,你今天做的很好啊。”
徐幼珊眉眼弯弯的看着刘妈妈。
刘妈妈却心里一突,葛地就跪下磕头道:“二小姐,老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的。”
“楚黛,快扶刘妈妈起来。刘妈妈,你也是的,我什么都没说啊,你不用这样紧张。”
徐幼珊今天来翠玉亭见吴愁,是让楚黛带了一个蒂纹红漆描金盒一同来的,盒里,装的就是吴林氏三人的死契,和刘妈妈的卖身契。
伸手,把盒子里最后那张纸取了出来,徐幼珊笑的温婉,“刘妈妈,我和大伯母要了月黛时,是还顺便要了你的,你看,大伯母也是心疼我的,竟都顺了我的意,连你的契书都马上送来给我了,你说是吧。”
有汗自额际落下,刘妈妈又跪了下去,“二小姐说的是,夫人既然把奴婢遣给了您,那您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只要您说的话,奴婢绝对遵从。”
本以为来了富贵冢,谁知这是阎王殿。刘妈妈的汗流的更多了。
“那你就得记好了,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徐幼珊倏忽沉了眼,沉了声。
人心的不可测,是徐幼珊最害怕的,因为就算最后把它挖出来,她也看不出它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而早在很久以前,她信的,就只是能握在手里的把柄了。
而至于吴愁的把柄,徐幼珊知道她是握紧了的——
在吴愁终于回家,却是向吴林氏要钱的那晚,吴林氏虽被吴愁气了个半死,可终归是被他嘴里的威胁给吓到了,早早的就回了房里对吴伯哭诉。
而吴愁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悠的在院子里逛啊逛,东摸摸、西摸摸。
“小弟,小弟,你过来。”
耳里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唤声,吴愁痞里痞气的一个转身,像着角落里的吴忧走去,“大哥,你干什么啊,像做贼一样。”
“啪”
重重的打了一下吴愁的后脑勺,吴忧看着疼的快掉泪的吴愁怒道:“你个把不住嘴的,什么做贼,乱说话。喏,把这拿着,还完了钱就赶紧回来,你当年气都不吭一声就跑了,你知不知道爹娘这些年都担心成什么样了……你这衣服怎么回事,给我穿好了。”
吴忧像看不出来吴愁的面目全非般,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待他。
使得离他们所在的角落不远,正竖着耳朵的某人差点就想冲出来拉着吴忧就跑,免得小混混抽起脚边的木棍就动手。
可接下来的事,才是让人傻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