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同时传来两个男声,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唔?”我睁开眼,看到多儿站在摇椅旁,小脑袋旁边多了个大脑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身子向后弹了一下,脑袋顺势磕在了摇椅的棱角处。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都要流出来。
“还是这么不当心?”好听的男声开口道。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这个声音,真的不是我男友也穿越过来了吗?
我睁开眼傻呆呆看着眼前这位。
“明哥哥?”
我不由喃喃叫了一声男友的名字。
可这脸明明不一样。
纳兰容若一身宝蓝色锦衣,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常年练武让他身姿挺拔,眉目温润间又带着书卷气息,将文武两种感觉中和地恰好。
“什么?”
好看的眉眼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赶紧改口:
“容,容若哥哥,你怎么来了?”
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简直明知故问。
“刚下了朝,随家父去拜见令尊,他们在前厅还有要事商量,我就来看看多儿。”
说着揽过多儿的肩膀:
“听圣上对你赞赏有加,来,让你容若哥哥检查一下这几天打拳的成效。”
说着两人在院子中打闹成一团。
虽然正主经历容若大婚时那天我还不在,但光是听旁人重复这段过往,就已经羞赧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位可好,还能如此大大方方前来拜见,也不知避一下的。我朝着院门口望了望,没有新媳妇的身影。
他是一个人来的。
中午留容若院子里一起吃饭,也想拉着春桃一起。这些日子我减了她很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古人有点权贵就把自己当了巨婴,真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恨不得让仆人嚼碎了喂到嘴中才好。我可太不喜欢这点了,便很多事情都自己做。只是让她与我们同席吃饭这点,她宁死不屈。
罢了,习惯还要慢慢培养,倒也急不得。
席间谈到对佛法的理解,发现容若甚通经文和诗词。他说过两年要考国子监,第一次初试大概就在年底。现在皇上免了他每日进宫,只消隔几日去审查布库子弟兵的训练进展即可,其它时间可自行安排。虽给了极大的自主性,但也能感到他来自家庭,来自父辈,来自皇室的压力。明珠终归会老的,他终归要继承父位,辅佐君王左右,这是他生在纳兰家的荣耀,也是枷锁。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看着他笑了笑说。
他正在帮我盛汤,听到我这样说,汤匙顿了顿,磕在汤盆上发出清脆撞击。
“公子,这汤盛的太满了,易撒,还是奴婢来吧。”
春桃说着接过了汤匙,将碗端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些许汤汁洒在了他手上,我递了帕子给他擦,他的手指跟男友一样,修长有力。
我手停在半空中,又怔了一下。
“阿姐觉得如何?”多儿邀功似的问我。
“什?什么?”
走神了一下,没听到。
“我刚说,现在虽是早春,多儿编了一首词,阿姐和容若哥哥给点评点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