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梅水烟已经换好衣衫,府医也已经给诊治完毕,正在敷药。
柳絮儿和赵燕华有些气喘地坐在旁边喘息着。
梅水烟面无表情,但心里正恼着,回想着刚才事情的经过。
自己怎么会落水呢?要落水也应该是萧玉朵和张珠儿啊,怎么换成自己了?她想来想去,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画蛇添足惹的祸--是自己太心急了,如自己不上前去,张珠儿和萧玉朵不断纠缠的结果一定是双双落水。
即使放来了也难挽救,萧玉朵肚子里的孩子根本经不起折腾,可自己太大意了以为暗中给对方一下就可以达到目的,结果却落了水。好在--
她转头看了看一旁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那件衣衫,是沐云放刚脱下来披到她身上的--他是担心自己被别人看到吧?说明他还是将自己看的很重,不想自己被别人占便宜。
他的心里有自己,不过如今隔了一个萧玉朵,如果没有她,自己与放如今只怕早成了夫妻。
梅水烟正想着,忽然听见沐云放的声音后,脸上立刻露出悲切之情,看见他身影出现,她小嘴一瘪,颤声唤道:“放……”
沐云放看了她一眼,关切问道:“如何了?”
府医此时禀告道:“回王爷,梅姑娘扭伤了,不过不是很严重,静养几日,并按时吃药换药,半个月之后应该就可以无碍了。”
“我很痛……”梅水烟水眸尽是求安慰的神色。
萧玉朵在一旁往前走了一步,叹口气道:“今日真是对不住你了,水烟,当时场面混乱,本妃也不知道你何时跑到我的身后去了,毕竟我后面也没有长眼睛,所以让你受苦了,你若是痛的不行,那我给你揉揉,如何?”
沐云放怎么会让她动手,而且现在他也知道分寸,不能亲自动手接触梅水烟,便对萧玉朵道:“水烟不会怪你的,毕竟你当时无意的--回去叫府医教秋梨,让她帮水烟按摩。”
萧玉朵忙点点头,道:“对啊,秋梨每日陪着水烟,可以随时按摩。”
此时,穆武与夫人还有穆天佐也进来,他们得知萧玉朵与张珠儿发生了肢体接触,并且慌乱之中将梅水烟踹下水去,都过来道歉并且慰问。
“王妃放心,老夫已经将天英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他的媳妇他一定会严加管教,决不姑息。还希望平阳王与王妃给老夫这个薄面……”
穆武眼底尽是歉意,倒没有参水分,本来他请过沐云放和萧玉朵很高兴,可是还没有入席,就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他将穆天英叫到书房狠批了一顿。
并告诫对方,下次若是遇到有沐云放和萧玉朵的宴会,绝对不要带那个不知深浅的张珠儿前去。
沐云放面沉似水,不过到也客气,道:“此事与侯爷无关,若是王妃有事,本王只和张珠儿说话。”
萧玉朵此时也适当表态,表示与对方无光。
“其实,也是本妃沉不住气,若是不和那毒妇一般见识,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到给侯爷添了麻烦……”
她的客气与低姿态,自然换来穆武侯爷的歉意与表扬。
穆天佐趁沐云放和侯爷说话的空档,走到萧玉朵跟前,低声问道:“王妃可好?有没有事情?”
萧玉朵摇摇头,含笑低声道:“没事,我现在很好--今日真是不好意思……”
“不怪你,要怪就怪张珠儿挑衅--王妃如今没事,那是最好……不然我太内疚了……”
穆天佐说着,露出真诚的歉意。
因为梅水烟受伤了,宴会也不好再参加了,所以沐云放命雨珍和雨双护送她回平阳王府。
他则带着萧玉朵和剩下的其他人留下继续参加宴会。
午宴过后,并可三三两两离开侯府,而沐云放则和穆武两人进了书房坐着聊天。
之前因为有外人在,所以只说共同话题,如今只有两人,自然话题要隐秘很多。
穆武请沐云放到内室坐,又将所有人支出去,然后笑意盈盈看着沐云放,低声道:“听说义王有意拉拢你?要将女儿许配给你?这么一块肥肉,你怎么没吃?”
沐云放很不客气地拿过茶盏轻啜了一口,放下,抬眸淡淡道:“不是所有肥肉都有人喜欢吃,何况这块吃了要坏肚子的。”
“哈哈……”穆武听了,乐得大笑,然后接过话头道,“这边你一走,可是义王的天下了,你怎么想?”
沐云放莞尔:“不是还有侯爷你么?有你在,无论是谁都会受到一些牵制吧?最起码不会肆无忌惮。我去京城,想来也是皇上深思熟虑的,京畿地区毕竟非比寻常,安定最为重要。所以我走后就全靠侯爷了……”
“你那个二叔--不是我挑拨你们关系,在善山之战明显是要致你于困境,要不是你那能干的王妃,你也真有些压力。”穆武提到萧玉朵,不由就是赞美的眼神,故意叹口气道,“你要知道,那原本是我们穆家的媳妇,只可惜有人不识金镶玉,抱着块石头当宝贝,今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沐云放知道对方指的人是穆天英,随即淡淡一笑:“当初阴差阳错,穆家的媳妇被人掉包进了我的王府,如今我倒要感谢那从中作梗的人,若不是有人故意不想让玉朵进你们穆府,我怎么能娶到她呢?缘分二字可不是凭空说说的--至于我二叔,我早就有准备,也不意外。”
两人说笑了几句,沐云放又道:“我走之后,侯爷定要暗中提防我二叔,除了你,北地再没有和他抗衡之人。”
“平阳王放心,这些年你韬光养晦,渐绽光芒,我都看在眼里,你二叔狂妄自信岁有他的资本,但不将你放在眼里,他便犯了致命错误。你走后,我定会小心提防,仔细应付。”穆武神色郑重,满是赞赏望着沐云放,“你何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