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放立刻感到有些头疼,修眉紧紧一蹙,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雨珍,无奈道:“爷真的没有想到她们两人会上手……”
“若属下是王妃,肯定也会生气的,不管什么原因,梅姑娘和刘将军就不应该参与进来,这样,只会让事情复杂……”
雨珍跟随沐云放很多年,所以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昨夜她和雨双没有上去,因为当时就感觉气氛不对,作为下属及时回避一下是应该的。但是没有想到,她和雨双没有上去,情况更糟--梅水烟和刘婵娥上去了,而且还一起出手和王妃动起手来。
这个事情不小,王妃哪是吃亏的主儿?她们参与的结果是,自家王爷陷入了困境。
王妃醒来后该怎么办呢?一定是鸡飞狗跳。
沐云放眉头紧蹙,良久,才看看天色,起身道:“我先去军营,刚刚打完仗,事情有很多没有处理,你和雨双今日寸步不离护着王妃,不准她出明光院,不管如何,等我回来再说。若是你们实在应付不来,就……就点她的昏睡穴,无论怎样,不能让她伤了身子……”
雨珍送他出去,低声道:“爷一定要想好办法。”
沐云放没有说话,轻蹙着眉头出了王府上了马,带着侍卫直奔城外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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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军营,刘婵娥就远远跑过来,看沐云放一脸平静,便小心翼翼问道:“你和她如何了,她没有找你麻烦吧?”
“刘将军,以后说话请你注意措辞,那是我王妃,什么叫找麻烦?”沐云放凉凉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颈部有一道抓痕,顿了顿,一面往大帐走,一面道,“昨夜你和水烟实在是画蛇添足,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让你们弄复杂了。”
刘婵娥看出沐云放的不悦,一面跟着他走,一面叹口气道:“昨夜的确冲动了一点,但是你的手都被她抓成那样,我看着不忍心……”
沐云放顿住脚步,居高临下看着刘婵娥,缓缓道:“你是将军,遇事却如此冲动,在没有分清形势的情况下贸然出击,你觉得合适么?我与萧玉朵是夫妻,动口动手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若是我与别人动手,你出手相帮,我会感激你,可昨夜的事情,你让我很失望--你可知这样,很容易让王妃与我离心?”
刘婵娥一顿,脸色有些微红,忙解释道:“我一时情急,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最好,刘将军。你我之间就是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不可能有任何关系,希望你记住我今日的话。王妃身怀有孕,情绪不稳,有些敏感是正常的,我不希望谁去故意刺激她,即使顶着为了我的名号,也不允许--在我心里,她比我重要,你于是冲动不计后果,我看你应该换个地方涵养一下性情比较好。”
沐云放说完,转头大步朝帅帐走去。
沐西冷冷看了刘婵娥一眼,随着沐云放大步而去。
刘婵娥俏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用手摸了摸颈部被萧玉朵抓伤的痕迹,喃喃道:“你的脾气哪里去了,她那样对你,你也不阻止,难道还不让我来阻止一下?你是被她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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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萧玉朵醒来了,她一起身,春燕和夏槐立刻上前来伺候,那小心翼翼的程度不亚于侍奉老太后。
“主子,您小心些……”
萧玉朵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留下的几道抓痕,淡淡笑了笑,抬眸问道:“沐云放呢?走了么?”
这么直呼其名?春燕壮着胆子,低声道:“王妃,王爷他昨夜真的很紧张,以为你被坏人拐跑了,所以才……”
“行了,想到他我现在就没食欲,不准提他--给我准备早膳去。”萧玉朵立刻打断春燕的话,转了话题。
“主子,昨夜王爷给您亲自擦了药--奴婢观察过了,梅水烟和刘婵娥都挂伤了……”夏槐及时给萧玉朵报告战况,想要让萧玉朵宽心。
“她们是活该,我萧玉朵长这么大,还没有吃亏这样的大亏,现在我身子实在是不方便,不然……”萧玉朵摸了摸自己肚子,薄唇轻咬,昨夜的场面又浮现在脑海里,“三个人竟然欺负我一个,看我能饶了他们哪一个?!”
廊下的雨珍和雨双闻言,对视了一眼,彼此靠近,低声道:“怎么办?爷这回好像不好应付了……”
“都怪你,若是我们上去,最起码可以及时制止,不让王爷难做,也不让王妃吃亏……”雨双低声抱怨道。
雨珍叹口气道:“你难道没有看见么?梅姑娘的手上也有好几道,那刘将军颈部也被王妃抓伤了--王妃没吃亏,就是心气不顺……王妃哪是吃亏的主儿……”
“这件事王爷也不好处理,那梅姑娘和刘将军都是看爷吃亏了,所以才帮忙的……”
“她们眼瞎了么?那是王妃,又不是别人……”雨珍再次为梅水烟和刘婵娥的愚蠢叹了口气。
即使在为了王爷,也不能这么明着夹在王爷和王妃之间啊--爷和王妃离心闹矛盾,她们也落不了什么好,这样的蠢事只有蠢人才做。
不提两人在外议论,单说屋里萧玉朵起身洗漱之后,穿上衣衫,准备出门。
雨珍和雨双立刻拦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