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哥此时就坐在角落里,我和黄毛一进来,平哥就看到了。
黄毛爬过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平哥,我真不是奸细,你可要给我作证啊,老大。”说着又向金丝边眼镜爬过去。
后者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看了玉成坤一眼,“我说阿坤,这是你的手下?”
玉成昆显然也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冲着辉哥,“不是说包老四那边出事了,这人是谁啊?”
“回坤少,四哥就是去村里带个货,结果全让条子端了。”他停顿了一下,察觉到玉成坤的不耐烦,这些话显然早就知道了,“反正人都被抓了,就剩下他一个,我看是奸细。”
黄毛吓的尿都要出来了,一个劲的说不是他不是他,同时指着辉哥,“我看你才tm是奸细,本来这趟应该是你去的,我顶了你的班才蹚了这浑水,现在出生入死的兄弟你都能指着说是奸细,我看你不只是条子,还是狼心狗肺。”
黄毛是激动了,他在道上虽然混的不怎么样,可是到底很多年了,而辉哥他俩这一茬出来混的,死的死,进去的进去,隐的隐,算来算去就剩他俩了,所以黄毛很多时候格外珍惜这个兄弟,可没想到有一天这兄弟竟然给他使绊子。
心灰意冷却没放弃,指着我,“她能做证,我就是想帮帮这个姑娘,拉她出去,结果就躲过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愣着了。”
我都被眼前这景象镇住了,在这之前我见过的最大场面就是村长家的儿子娶媳妇,此时被黄毛拉住,话都说不出来。
安少看着我,露出感兴趣的讥笑,走到面前,我本能的后退,可是却被他身上一股好闻的香水味迷住了。
回神儿的时候,下巴已经被两只有力的手指掐住,安少的手指真的很细很长,掐的我骨头疼。
想挣扎,却被眼镜片背后的那双眼睛看的移不开,那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狭长的,好像女人的,带着轻佻的笑意,却能感受到眼镜片隐藏下是一道敏锐的冷光。
“这么一双不服输的眼睛,在女人中倒是很少见啊。”瞟了一眼黄毛,“没想到这小子还敢私自藏货。”
“我没有,安少,我没有,我就是一时糊涂,当时是云哥要的货,我就想让她多活几天,没想到这时候条子进来了。”黄毛哭了。
也许黄毛当时觉得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我吧。
从头到尾坤爷也没看他,而是盯着安少,末了,安少耸耸肩,“挺奇怪的,阿坤,看来你的手下有不干净的,让条子混进来了。”
坤少抬起手,“带下去。”
黄毛瞪大眼睛,几个小弟就来拖他,杀猪一样的大喊着,“我不是条子我不是。”
安少笑着再次搂过身边的姑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可这时候平哥站起来,“老大,黄毛这一路很老实的,我想不会是他,条子也不会傻到还让他回来。”
“条子的心思,可不是你们能懂得。”安少接过话头,其实在座的都知道黄毛不过是个普通小弟,根本不是什么条子,可是人这么突兀的回来了,与其惹人怀疑不如做掉,也是对手下的警示。
“小惩大诫吧。最近风声太紧。”坤少终于发话,他身边的女人挑挑眉毛,没出声,门外传来黄毛杀猪般的嚎叫。
我吓的直哆嗦,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小弟推了我一把,“坤少,这个女人怎么办?”
我这才心乱,现在可不是找金主的时候,小命可能都被这黄毛带没了,真后悔自己怎么跟着他呢,要是自己走了多好?
玉成坤看看安少,后者无所谓的,“一般货色,你知道的。”捏住身边的美人,“我一向只喜欢绝色。”
我心一抖,真恨自己长得不是天仙,难道就要命丧于此?抬眼看着这些人,吓的腿都软了,最后眼神落到平哥身上。
他看着我皱眉,似乎刚要说话,玉成坤身边的女人却突然笑着开口,“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兄弟们不是都查明白了吗?不如给我吧,调教调教,一样能伺候人,看样子还是个雏呢。”
我心一松,只要不死,不死就行啊。
可是我跟着那女人离开后才明白自己的噩梦可能刚刚开始。
女人在包厢里堆着笑,可是出来,看着我的样子似乎厌恶极了,“叫什么名字?”
走廊里四处传来欢笑声以及女人的呻,吟。
这天上人间是安城有名的高档夜场,从墙纸的选择,到水晶灯每一个吊坠都精致的让我这个农村丫头惊叹,可是此时四面八方的氛围却让人不由得在这奢华中颤抖。
我有些发愣,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细细打量着,带着不耐烦,“问你话呢?”
“颜娇,颜色的颜,娇气的娇。”
她冷笑了一声,“在这,你可娇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