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炫明的眸光黯淡了,心底闪过了一丝留恋,却也只能将云若放下来,幽深的眸中掩去了失落,轻轻地笑了,“皇嫂果然是女中豪杰,遇见这样轻薄的事情竟然临危不乱,臣弟佩服。”
他又恢复变成了潇洒不羁,不将所有的事情放在眼中的闲散王爷,毫不在乎的笑着,只是鼻尖的馨香消失了,心底涌起的那份失落到底又是什么?
云若咬着唇,轻轻一笑,璀璨的眸光比漫天的星辰还要灿烂,轻柔的声音中却多了一丝嘲讽和凉意,“瑞王殿下也知道那是一件轻薄的事情啊,本宫还以为瑞王早就将礼义廉耻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司徒炫明俊美邪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眸光闪闪的看着云若,轻声的说道:“皇嫂真是客气了。”不管怎么样,她嘲讽也好,怒视也好,总好过什么都不在乎,就好像他是空气,丝毫入不了她的眼中来得强。
“瑞王殿下今夜在凤鸾宫外吹了一个晚上的箫不会就只是想跟本宫拌嘴皮子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可以说了?”
云若忍住心底的怒气,耐着性子问道。
幸好,他选择的是凤鸾宫最偏僻的北门,这里人迹罕至,否则,她都不知道明天面对她的又会是什么惊涛骇浪呢。
司徒炫明但笑不语,目光落在流云和追月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波涛。
云若耐着性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的说道:“流云,追月,你们退开一些距离,守着不让人到这里来,本宫和瑞王殿下有话说。”
流云和追月眼底闪过担忧,焦急的站在原地不肯动,怎么也不肯走。
这个瑞王如此不拘礼节,她们再离开了,娘娘要怎么办?
要是瑞王对娘娘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娘娘岂不是要吃大亏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紧张和害怕,浑身的警戒都竖了起来,如临大敌的模样。
她们也算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了,可是在瑞王的面前却一分胜算也没有,以后要怎么保护娘娘?
司徒炫明似乎读懂了她们心底的担忧,微微一笑,用一种陈述般的语调说道:“本王要是想对皇嫂做什么,以你们的能力,能拦得住本王吗?”
就算她们在这里守着也是没用的,一点用都没有。
事实被毫不留情的道破,流云和追月的脸色变得煞白,背后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握紧了手中的剑。
云若的眼神波动了一下,看着两个属下的模样,眼底升起了一抹忧愁,柔声说道:“退下吧,本宫不会有事的。”
脸上的笑容温婉动人,像和煦的春风吹在人的心上,安抚了流云和追月狂乱的心。
流云和追月咬着牙,对视了一眼,轻声的说道:“是,娘娘。”
一边走关切的眸子一边还落在云若的身上,一步三回头。
云若温润的脸上升起了一丝柔和的微笑,冲着两个属下轻轻的点了点头,等到她们走远了,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冰冷无情,瘦弱的脊梁挺得直直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司徒炫明被她刚才温暖柔和的模样拨弄了心弦,眼底也变得温暖了起来,然而那丝温柔还没有完全荡漾开,就让她眼底冰冷的寒意给逼退了回去。
心底陡的升起了一丝不是滋味,声音也染上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看不出来,皇嫂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对属下还是挺温柔的嘛。”
可是,这样的温柔为什么没有分给他一些?
越想,心里就越气,真的恨不得将这个冰冷的小女人暴打一顿。
可是还是舍不得,谁让她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很久的人,大师说,那个人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然而,为什么偏偏是皇兄的妻子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云若的眼神冰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平静的说道。
看不出羞赧,害怕,或者是紧张,难过。
就好像司徒炫明在她的眼中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陌生人?这个认知让司徒炫明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他不要和她做陌生人。
“若儿,我们之前在将军府见过面的对吧?”司徒炫明忍下心底的那种烦闷,柔声问道,明亮而有神的眼睛看着她,“你大哥傅流烟请梁太医就是给你治伤的对不对?”
那种冷意,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还有那种临危不惧的勇气,都让他震撼。
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冷漠成这样,勇敢成这样。
那个粗使的丫鬟,那个拿着钗子差点划破他咽喉的女人,就是她吧?
怪不得后来在烟波楼见到她,总觉得隐隐约约有一些熟悉,却原来是这样的。
心底泛起了一丝苦意和后悔,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强行将她带走了,她现在是不是就是他的女人了?
云若微微一笑,淡漠的望着前方,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淡淡的说道:“瑞王觉得称呼皇后的闺名合适吗?本宫是你的嫂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
司徒炫明毫不在意她话里的嘲讽意味,认真的说道:“是你吧?那个粗使丫鬟,将军府被打得差点没命的那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