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修宁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五公主阴沉下脸。 “笑五妹妹成为人妇,依旧没有半分长进。”修宁悠悠说道,她静静地看着五公主,轻启朱唇,“方才就一直想要纠正五妹妹,我大夏朝也并非是没有照例了,圣祖敬德皇后,便深得圣祖心意,圣祖群臣
众议,遣散后宫,莫不是五妹妹认为,圣祖敬德皇后也是不德不贤之人?” 说完,修宁叹了一口气,低过头道:“父皇和母后尚且未对八弟之事多加置言,五公主既已出嫁,那便是你夫家之人,你以客人身份,妄议家中嫂嫂,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这才是真的不德不贤,需要
被多加指责的吧!”
“你胡说。”五公主憋红了脸。
众位夫人看着五公主,纷纷庆幸还好不是自家儿子不曾做了驸马,这样喜欢挑了家中事端,又无长幼尊卑的人如何会喜欢?
驸马的母亲变了脸色,她对着身边的侍女耳语了几句,侍女便就去了五公主身边。
荀沛函见状,虽恨五公主没脑子,还是说道:“既是你婆婆有事,那你就去好生陪着吧!莫要耽搁了。”
五公主走了之后,修宁又坐了一会,便有些按捺不住,起身请辞了。
在众人看来,慕卿卿来了大夏这些时日,修宁和慕卿卿也委实说不上亲近,遂是不曾多加置词。
路上修宁便问平霜:“你那药真有那么厉害吗?”
这个自然指的是对墨菊下的药。
平霜捂嘴轻笑,看着修宁问道:“王妃莫不是真信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神的药?我就是骗她的,不过是点痒痒粉罢了!她捞过了自然会起红疹。”
修宁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墨菊那样狼狈,只可以苏音不曾见到。
修宁回了王府不久,纪侧妃就主动登门拜访,修宁心中惊讶不已,纪侧妃这阵子似乎是异常安静,好多事情,她都像一个漠不关心的人一样。
修宁可不信一个人真的可以修身转性,在她看来,这更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纪侧妃看着修宁笑了笑:“是这样的,中馈之事,一直是妾身主持,今日听得王妃赴宴早归,有一件事便要向王妃请示一二,很快就是父皇的寿辰了,王妃看,以宁王府现在的处境,该备一份什么样的
厚礼方妥当呢?”
修宁怔了怔,她去扬州之时,便将府中一应事宜交由纪侧妃打理,账务依旧交由管家,京都的店铺便就交代给了俞珍,她归京之后,也乐得清闲,索性还是让纪侧妃管着。
纪侧妃见修宁不曾做声,心中也有些没底了,看了一眼修宁的神色,就解释道:“是这样的,并非是妾身推诿,父皇大寿乃是大事,妾身不敢妄下定论。”
修宁一时之间也拿不好主意,遂是道:“待王爷回来,你便去问问王爷的意思吧!”
修宁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了梅芝的身上,即便皇帝寿宴再如何郑重,梅芝并不像解决不了一份备礼的人,但为何梅芝要纪侧妃来服软请教自己呢?
修宁有些想不明白。
宁王回来之后,纪侧妃似乎算准了宁王会来修宁的德音苑一般,遂是不曾回去。
宁王许久未曾见过纪侧妃了,他有些微醉,看到纪侧妃有些惊异,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纪侧妃低眉顺眼说道:“王爷心中可有什么打算?”
宁王苦涩一笑,他能有什么打算?不管捧上什么样的稀世珍宝,皇帝都不会喜欢,甚至还会挖苦一番。
“你随意准备吧!贵重便行了。”宁王淡淡道。
“父皇大寿怎可随意?”纪侧妃问道,她的神情郑重起来,“王爷这话在府上说说便就罢了!若是传了出去如何是好?对父皇不敬可是容易落人口实的。”
修宁似笑非笑地看着纪侧妃,她总算是弄清楚了,纪侧妃是有备而来的,她遂是问道:“莫不是侧妃妹妹有好主意?”
修宁从未想过,也正好是这个好主意,将宁王的人生至此推向了万丈深渊,宁王也即将迎来他的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当然,这是后话。
“妾身的确是有一个主意。”纪侧妃端着笑说道。 宁王眯起眼,看着她的神色,愈发觉得有种熟悉感,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侧的修宁,好像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