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虽带有不少夸张成分,但却足以把这些见识不够的邻居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他们那崇拜的眼神,季少涛心头也不禁涌上一股喜滋滋的感觉。
一切都可以看得特别清晰,确切。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捞出面条,却不料锅铲一滑,整锅的面汤都洒在了地上。
季少涛静静地站在路边的阴影之中,目光紧紧追随着鸳鸯的一举一动。
有鸳鸯陪伴在身边,替她系腰带、穿鞋子、梳头、洗漱、洗衣、做饭,把一切琐碎事务打点得井井有条,陈安之终究还是渐渐适应了洛京民间的新生活,适应了聒噪的婴儿啼哭声和孩童喧哗声。
故人名为季少涛,乃是鸳鸯儿时的邻居与玩伴。
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爱?
就像年幼时习惯于对严厉的父母唯命是从的孩子,即便长大成人,那种软弱的性格也往往难以改变。
在初入宫廷的那几年里,鸳鸯曾在脑海中无数次幻想过与季少涛重逢的场景。她曾幻想过季少涛深夜翻过宫墙,带着她私奔出逃,远离这宫廷的束缚;也曾幻想过季少涛当了大官,请求皇上给他们赐婚……
她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而出,滴落在被烫伤的手上,冰凉与疼痛交织在一起。
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无奈之下,只得拿起两个馒头充饥。
但陈安之依旧习惯性地念诵“上苍”的名讳。
陈安之隐隐觉得,自己就算不再是皇后,这日子也并非不能过下去。
按照大齐王朝的规矩,凡民间年龄合适、姿色优良、相貌合宜的良家女子,必须参加宫女选秀。在选秀之前,她们不得擅自嫁娶。若有人擅自藏匿女子,便是犯了“目无君主”的大不敬之罪。
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寻找着那份久违的支撑。
“原来养孩子是这么令人心烦的事情!”
每隔两三日的清晨,陈安之便会在窗前静静目送鸳鸯手提菜篮,走向洛京的菜市,选购新鲜的食材。
她回应道:“但是,娘娘,孩子们也很可爱呀!我想,若是我能有一个孩子,陪伴他成长,看着他一天天变得懂事,那定会是极其幸福的事情。”
过去在大齐后宫,她所向披靡,斗倒了徐惠妃和张贤妃,最终登上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与那些步步为营、凶险莫测的宫廷斗争相比,煮一碗清汤挂面又怎会难倒她呢?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如今她来到了凡间——
然而等到真正重逢的时候,却跟想的不太一样。
…………
在他们年幼懵懂的时候,曾作为花童,目睹了小叔的婚礼。之后,两人便常匿于屋后,玩起了拜堂成亲的游戏。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皇后娘娘?哪里来的皇后娘娘?在这世上,只有一位真正的皇后娘娘,她此刻正在禁军大营检阅军队,根本不需要你去为她准备午饭!”
苗素萍被季少涛这陌生而强硬态度吓得后退了几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是……是大齐的陈皇后……”
“大齐已经没了!”季少涛拿出了沙场杀敌的霸道气势,打断了她的话,“管他什么陈皇后王皇后陈皇后,现在就是一介庶民,你管她干嘛?你现在是大夏的子民,不是谁的奴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嫁人就嫁人,她管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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