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平许久没看左琛的表情,一直到听见左琛问,“今天婚礼,今天送请柬,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没有这么办的终极剑道。
“不知道。”陆展平确实不知道,也只能是,不知道。秦安森心里在想什么,谁能知道?
“佟亚楠……”左琛蹙眉研究这个名字。
陆展平看着左琛,说,“那个你知道的,小女警……”
说完,陆展平注视着左琛。
左琛放下这请柬在办公桌上,点了支
烟放下打火机,吸了一口烟后抬眼,问陆展平,“怎么没听说过他要结婚?不觉得很突然?”
“……”陆展平没说什么。
陆展平不能替秦安森解释什么,也不能答什么,陆展平越是这样,左琛本就起疑的心就越是觉得这里不寻常。他案子时出现的小女警,这才一个多月而已,怎么会和秦安森有接触?
寻常人眼中,秦安森和这个女警从认识到结婚,闪婚闪的未免也太快了。况且左琛知道,秦安森的实际情况,他会短时间爱上女人这匪夷所思。如果秦安森想通了,想安稳的过正常人的生活,那么,结婚就结婚,一直瞒着是为何?
陆展平都摇头说不知道,他说这请柬是秦安森今早给他的,两个人的,他就立刻送过来了,别错过了秦安森的婚宴。
“顾暖过去了吗?”左琛问,就要拿手机打给顾暖。
陆展平赶紧拦下,“我问过秦安森了,他说顾暖不能去,他婚礼请的人什么人都有,顾暖一个恒科的,去了算什么……”
左琛点了点头,起身,系上西装外套的一颗扣子,拿着车钥匙和陆展平一起走出办公室。
秦安森婚礼的酒店,和乔东城当初准备娶顾暖的,是同一家酒店。
秦父知道儿子不是爱上这个女警才结婚,但他作为秦安森的父亲,知道儿子的情况,仍是很欣慰,只要结婚了就好,只要秦家有后就好。
在这个时候,秦父和秦安森一样,都是自私的。
陆展平和顾暖知道秦安森的自私,却不能跑去跟佟亚楠说,那是个gay。秦安森是纯的gay么?在顾暖和陆展平,甚至左琛眼中,他不是纯gay,他男女都行,他让佟亚楠怀孕了。
现在,只有秦安森自己知道,他几乎就已经是个纯gay了,已经风魔到了一定的程度,若不是靠吃药,他不行。
他和张栋健不一样,张栋健是从懂情感的事那天起,就对女孩子提不起兴趣,到了大学才有喜欢的同性,一直,张栋健是个纯gay。
陆展平在秦安森的婚礼上遇到认识的人,过去打招呼。
左琛落座,蹙眉深思着,他在想什么陆展平不知道,有些担心。
有人要过去跟左琛打招呼,但左琛目视前方,不知何处,叫人打招呼都不能过去,怕是会被晾在一旁。
这样的场合,左琛一般很少来,即使来了,也是拒绝与任何人交流的姿态。否则,应付不完的面孔,有些,他根本记不得是谁,做哪一行的。
婚礼开始时,佟亚楠一袭白色婚纱,很幸福很开心的样子,手捧着花,佟亚楠这一刻,甚至婚后的一小段时间,都在傻傻的想,即使爱不多,一辈子还那么长呢,就慢慢来吧少年医仙。自己的丈夫,能跑儿哪儿去?爱上自己还不容易吗?
总有一天,在爱情中,佟亚楠会长大。她会知道,爱情就像一个机器,不是你不停的工作,转动,就可以。也需要主人来维修,保养。不然这机器的寿命会是多久?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五年?
直到婚礼结束,左琛未说一句话,未看任何人。
秦安森知道左琛在,但并未过去,他想完成这个婚礼,他想尽他所能,满足这个小妻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他仅能做的,无关爱,一点都不关。
他想,婚后的生活,大概也就像今天这婚礼一样,尽所能,伪装成为一个丈夫。
他和左琛是有些话要说清楚的,婚前,他找过左琛,可他在医院陪着林唯唯。而后,秦安森没有勇气再找左琛,他很怕,怕自己接触了左琛,会狠心抛弃佟亚楠,弃了那个自己的孩子。
这世上,存活着的,除了父亲,最重要的,是左琛吧?是吧?
婚礼结束后,宾客都在,秦安森让人带佟亚楠去别的房间休息休息,怀孕一个多月最危险,不能劳累,婚礼已经够折腾佟亚楠了。
这些人吃吃喝喝的时候,秦安森去见了左琛。
陆展平的那一桌,就在那间左琛所在包厢的对面,隔着一个宽阔的走廊,隔着开着的酒店厅门。陆展平边喝酒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秦安森推开包厢门,与回头的左琛四目相接,秦安森在那一刻,无法明了自己到底回忆起了什么,可是,他清晰听见自己心里,在惨烈的疼痛。
秦安森关上
包厢的门,他问左琛,“如果没有顾暖,我会是什么?”
左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复杂的情绪纠缠着他,此刻喘气,喉咙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