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的脸色大变,忙道:“父皇何至如此罚我?”
朱樉没想到这个惩罚。
陆长亭动了动唇,犹豫着要不要插话。毕竟他是个外人,要开口还得先掂量清楚了。
此时朱标倒是站了出去,和历史上无二,他跪下来为自己的兄弟求了情。朱樉这厢受了打击,眼圈都微微红了。洪武帝将这二人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到了朱标日渐单薄的肩上。
洪武帝这才松了口,让朱樉在应天留上几年,再放他回封地。
留几年,听上去可怕,但实际上却不算得什么了。
松口这种事,有一便会有二。洪武帝的态度问题很重要,刚才的态度不就表现出,他在此时是可以松口的吗?所以要不了多久,朱樉就能回去了。
朱樉显然也明白了这点。他赶紧谢过了洪武帝,又谢过了朱标为自己求情,而后还抽空朝陆长亭笑了笑。
陆长亭暗暗摇头。
朱樉这样是很好,不过没真正吃到过苦头也未见得是什么好事。对于顺风顺水惯了的人来说,是很难接受失败的,也很难想象自己的身上会出现什么大的变故。
陆长亭敛下心底思绪,垂下眼眸。正好这时候洪武帝就出声将他叫过去了。
洪武帝先问了他近来的感受如何,而后突然道:“离了北平这样久,可还能适应?可会想念老四?”
陆长亭心跳乱了一拍。他还当洪武帝这话有点别的意味隐藏其中,但仔细一琢磨,再结合洪武帝的表情和语气,看来洪武帝并没有别的意思,人家话里的“可会想念老四”意味纯洁得很。
陆长亭笑了笑,大方地道:“自然会想的,毕竟在北平生活了那么久,何况住在燕王府中时,身边的人也多,倒是半点不寂寞。”
洪武帝哈哈大笑:“果真是少年心性!你一身本事,却还会畏寂寞之苦?”
陆长亭心道,别人与我何干。唯有朱棣不在身边,方才觉得寂寞。
洪武帝突然转头问朱樉和朱标:“长亭今年该是多大了?”
朱标道:“若我不曾记错,今年还未至二一吧?”
洪武帝沉吟道:“竟是二十一了……这样快!长亭初到宫中时还尚且年少。”说着,洪武帝笑了笑,朝着陆长亭的方向轻点了一下:“我与太子也算是瞧着你长大的了……”
陆长亭跟着笑了笑,一时间倒也觉得有些感慨。
只是还不等陆长亭感慨完,突然便听洪武帝道:“如此一看,倒也不算年纪小了。长亭既然觉得宅邸空荡寂寞,不如便娶个姑娘回去……”
听了这话,陆长亭差点一头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