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砸落在坡下的雪地里,陷下去一个人形的凹坑。
不远处的箫声一顿,雪地上传来踏雪的咯吱声。
凹坑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恶臭和血腥气十足的黑色身影,头发上沾满雪与枯草,看身形像个穿着男装的女子,可能是因为爱惜容颜,哪怕是砸进了雪地里也紧紧护着头和脸。
整个人趴在雪地里,许是死了吧,半天也不见动静。
来人抬袖掩鼻,只淡淡地看了一眼,就冷漠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
原以为是个刺客,看来是多虑了。
夜重黎摔得七荤八素的,原本准备起身,但听到脚步声,愣是趴在雪地里没敢动弹。
自从见过蒙面人的身手,还有那个会武的秦王,就给了夜重黎一种这个时空处处是高手的错觉,万一自己命不好碰到个高手,还没等自己爬起来就被一把咔嚓了呢?
等了足足有三分钟一百八十秒之久,还听不到离去的脚步声,只好bia在雪地里默默吐槽,这碍事的人怎么还不走,再不走她就要露馅了。
可能真的是老天垂怜,耳边终于等来了那人离去的脚步声。
只是那脚步声有些慢,走了一段又折了回来。
看坑里的人实在没动静,这才似乎有要离开的意思。
夜重黎活动活动被摔得巨疼的手腕,正准备爬起来,就听到那脚步声似乎又折了回来。
这厮是成心看她死没死透的吗?
好像还在拿什么东西在戳她的头?
妈的,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右手手腕上的婆娑自动弹开,她也趁势爬起身来。
“妈的,有猫饼吧!”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拿一支紫色的东西挡了一下,那东西就被削成了两截。
夜重黎见他没还手,这才面带痛色的活动活动筋骨,两条手臂因为护着头摔得生疼。
哎呦我的胳膊肘啊,哎呦我的腰间盘呐,哎呦我的骨灵盖啊,真是哪哪都疼。
“哎妈呀,贼老天总不干人事,疼死老娘了。”
这才看向来人。
那人身穿白色披风,披风下露出紫色衣角和紫色绣金的靴子,正蹲下身去捡被削断的东西。
一头墨发披散,左鬓有着精致的紫色扇形冠,右耳垂着一个羽毛耳环,头低着,看不到五官。
他的手很好看,白里透红,中指上戴着紫色的玉戒,手里拿着两截紫玉断箫。
耶?帅哥吗?
待到男子站起身来,夜重黎这才看清了他精致的五官,瞬间就愣住了。
男子额前坠着一颗紫色珠子,额前碎发被风吹拂,添了几分不羁。半弯的睫毛下澄澈的星河带着丝丝惑人,似要将人拉进清潭一同沉沦,或是引人一同坠入星空,再觅不到来时的路。
这高挑的身姿,如雪中松柏。
那漫山的皑皑白雪,似也被比了下去,失去了光彩。
俊美中带着温柔,说风流也不尽是,说妖媚却无女气,说谪仙亦入凡尘,自成一派空灵俊秀的矜贵气质。
男子抬眸凉凉地打量了一下她——凌乱的混着枯草的长发,满身血腥还沾了雪的黑衣,最后目光定格在她满是血迹的小脸上,有些惊疑不定。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重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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