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异的事,你动手查罢,我就不管事了,”齐君昀又张了口,道,“你也别让璞儿他们插手这事,这事就你自己来就行。”
温尊得了好,痛快点头,“好,听伯父的。”
因他的痛快,齐君昀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是想的好,带着齐国仅会日渐与皇帝生疏,而儿子他们与皇帝的事,就由儿子们自己去处置了,他也不介意皇帝收回齐国公府一半的势力,他遁中府于,也是等着皇帝出手,只是,沉弦的儿子比沉弦更决绝,更不像一个皇帝。
而这让齐君昀更觉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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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府里,谢慧齐得知了宫里传来的信略松了口气,回头就又派了自家审讯的人去了九门,这事宫中稳了下来,他们家的人也就可以出手了,不用太怕牵涉其中。
宫里的叶公公右手接了赏银,左手就给齐国公府的二姐递了个荷包,里头是只用金子打造的燕鸟,不是钗也不是坠,纯属是个简单的玩物,但叶公公甜笑着是皇上给的赏,他借花献佛,愿意献给齐二姐博一乐,二姐便乐呵呵地笑着接着了,他临走前还对他挥手笑道,“下次再来玩啊。”
叶公公回去,端着张喜庆的脸对平哀帝喜滋滋地道,“三姐人真好,奴婢临走前还赏了奴婢一袋糖。”
平哀帝笑着伸了手,叶公公偏头想了一下,有点拙的奴婢还是被老叶公公调*教的好,很快就把那袋糖掏了出来。
平哀帝接过那个装糖的荷包,糖做的好,都是用花纸包好的,拿出来把花纸剥掉,里头就是带着些许清凉味的薄糖,糖味不重,清清淡淡的,是他爱吃的味。
平哀帝剥了一个吃,又拿出了一个来,见糖甚大,又拿出来一个,见这个也不,干脆把荷包里的糖都倒在了案桌上,眯着眼睛在其中挑了个最的,伸手给功臣叶子,与他微笑道,“二姐做的糖好吃,给你一个,下次见到她不要忘了道谢,她给你的,是她亲手做的。”
“二姐真是心灵手巧。”叶子感叹道,他其实在路上的轿子里偷偷吃过一粒,觉得味道不太甜,还有点凉,吃着还怪吓人的,所以皇帝全拿去了只赏他一烂他也不觉得可惜,但师傅教的,凡是齐国公府二姐做的都是最好的,在皇上面前要挑她最好的话,这样皇上才高兴,皇上高兴了他这个当奴婢的就有好日子过,叶子很愿意那个长得好瞧的贵女的好话。
他确是愿意的,贵女脾气好,一点也不骄纵,笑起来眼睛就如弯月那样漂亮,还会朝他挥手。
叶子的话罢,平哀帝又给了叶子一袋银叶子,叶子握着银袋子,脸就更喜庆了,他觉得他更喜欢齐国公府的二姐了,下次就是跪地给她擦鞋他都愿意的。
这厢齐国公府里,谢慧齐等来了匆匆时宫的齐国公回府,这时候难得的她的两个弟弟还有表姐表弟,几个儿子都回来了,人难得的展齐,谁都不缺,她就跟表姐,弟妹她们商量起吃食来。
她先是把下午要吃的凉粉等定了,又把晚膳的菜单也给下了,谷芝堇又有了身孕,谢慧齐还让厨房做点凉米皮出来加点醋拌着吃。
谢慧齐的时候,谷芝堇还咽了咽口水,她这场孕事反应很大,最大的就是馋得很,听见什么吃的都想吃,下意识就咽口水,余英护她护得就跟个宝贝似的,她们话的地方全是女眷他也不怕,就站在妻子后面当护卫,听她咽了口水,一颗颗糖腌梅往她嘴里送,还不忘伸出手让她把核吐出来吐到他手心接着。
谷表姐口水分泌过旺,吐核的时候口水连着,余英也不嫌弃,拿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了手,就又半弯着腰,轻轻地捏着她的肩膀。
谷表姐推他,瞪他也赶不走人,也麻木了,随他去了。
余英此举,便是他的两儿一女都看不过去,早半掩着脸出去躲丑去了。
谢慧齐见余姐夫真是什么都做得出,等谷翼云过来强把他拖走后,她也是跟和宁还有表弟妹道,“你们姐夫这样的人才,全下就一个,可不能按他的表现去要求你们自个儿的夫君。”
罢她转了头,对表姐道,“你可别还觉得嫌弃,我家国公府哪要是能站我背后给我揉揉肩,他一只给我吃一顿饭我都觉得美。”
谷芝堇冰美人一样的脸上泛起了冷笑,“国公爷哪若是敢站你背后如此作为,我看你一顿饭也吃不着。”
谢慧齐一想,乐了。
可不就是如此,她家齐家哥哥要是站她背后替她揉肩,她肯定得被吓死,可不就是一顿饭也吃不着了……
只可惜她跟得上谷表姐的思维,两个一点的听不明白,有点茫然地看着嘴角翘起偷乐的她,等谢慧齐把意思一,和宁也是笑了,点头道,“也是的。”
不过国公爷是不能,但她家大郎是能的,不过大郎对她的好,和宁是一桩也不愿意拿出来与人道的,她得到的多,也不觉得下有谁是可羡慕的,姐姐的玩笑话,她也就当是玩笑话听,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而谷弟妹对家姐虽不羡慕,但对这几人有笑笑挺羡慕的,她们都挺能话,便是聊的是家宅里的琐碎事也是笑声不断,她隐约觉得国公府出了很大的事,所以全家人都来了,可是,这位国公夫人姐姐的脸上不见半点忧愁,笑起来清清脆脆,悠悠扬扬,再惶恐,急忙的心也好能被她安抚……
谷弟妹也就明白为何家中夫郎与家姐时刻都惦记着她,明明不住在一起,平常过日子的字句里也总带着她,就好像她也是跟他们活在一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