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天晚上,蝴蝶精再也没来。
璃沫白天除了去藏书阁找书,就是跟着李道长学术法。这位李道长以前是兰凝凝的师父,在幻境里露过面,怒斥小王青桉偷学技艺。因他在云帆是境界第三高的,渡劫中期,兰藏舟就把他派来教导璃沫。
李道长见到璃沫唏嘘不已,感叹时间过得快,徒弟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接着痛斥王青桉,说他早就看出来了,白眼狼成精。
趁着跟李长老修习的机会,璃沫提了提进度,把境界从练气后期提到了筑基中期,连跳两级。喜的李长老以为发现了紫微星,逢人就炫耀,说他早就知道了,沫沫小的时候他就抱过她,那重量一看就是天赋秉异。
璃沫没明白什么意思去问温颖,温颖笑着说她娘怀孕的时候吃得多,搞得她在肚里的时候就极大,生出来有十斤重,整个云帆都震惊了。
“唉,你娘不容易,怀你的时候天天吐,吃多少吐多少。她担心你在肚里饿着,就逼着自己吃,结果生的时候差点生不下来。沫沫可不要学她,怀宝宝的时候不要暴饮暴食。”
璃沫心道,她才不会生宝宝。更何况他们海上仙岛有棵子母树,将双方精元引进去,就会结出一枚娃娃果,一年后切开果子就能跳出个小娃娃,不用自己生。
原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谁知道东洲突然爆出了大消息,沧月阁阁主的小女儿吊死了。
花园中,几个负责洒扫的妇人偷空闲聊。
“听说是梦里遇到了邪祟,被勾得做了错事。”
“什么错事?”
“还能是什么,就是男女之间的□□。”
“哎呦,那不是在梦里发生的事吗,又不是真的。况且被邪祟入梦的人也不少,除了最初的几个后来大家都不肯说了。只要不说就没人知道,怎么沧月阁的小姐还自己爆出来了?”
“听说刚订了亲,可能一时想不开吧,死前留下一封信,说对不起未婚夫。听说今天就出殡了,唉,真可怜,天杀的妖邪。”
沧月阁是东洲第一仙门,出了事,其他仙门纷纷派人上门。
温颖回来后带着一堆符来到璃沫房里,只要能容纳符纸的地方通通不放过,恨不得淹了整个房间。末了又仔细询问璃沫,有没有在梦里见到奇怪的人。
“没有,”璃沫一脸娇憨,“外祖母,我从来不做梦。”
“不做梦好呀。”温颖放了心。
等温颖离开后,璃沫找到墨迟,“那日你宿在我房里,晚上可做了什么怪梦?”
墨迟眸光微动,“没有,我晚上不做梦。”
璃沫松口气,“那就好,实话跟你说,那天我梦到那只妖邪了。”
墨迟顿时紧张,“它欺负你了?”
璃沫道:“那倒没有,它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看上去很嫌弃我。”
墨迟眼中的紧张来不及消退,阴霾就浮了上来,“它敢嫌弃你?”
璃沫一脸好笑,“你不对劲,到底是希望它欺负我还是不希望?”
墨迟也忍不住笑,“后来呢?”
“后来它说要去找隔壁的少年,那不就是你吗?我起身去追,走到一座。。。”璃沫突然顿住,想起自己被墨迟压住的事。
墨迟疑惑道:“一座什么?”
璃沫心跳加剧但面上不显,一本正经地往下扯,“走到一座凉亭里四下一望,根本没有妖邪的影子。正在着急时,想起梦境并不相通,我就返回去了。等我醒来你早就走了,后面又是找书,又是跟李道长修习就忘了问你。还好,你不爱做梦。没有梦境做载体,妖邪没也无法找你。”
璃沫离开后,墨迟又站了许久。
少年手指攥得泛白,浑身散发着寒意。
妖邪钻人梦里会勾着人欢愉,但他梦里的沫沫却乖得很,被亲一下都会生气脸红。他以为那是凭本事梦出来的,却没成想还是妖邪。
夜晚,璃沫刚躺下,就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唤她。她连忙单手结印,变出一个透明的结界罩住自己,接着从枕头下掏出一个荷包,抽出一副潦草的画。
画上是一只抱着鲤鱼的胖娃娃,正是她让监视墨迟的年画娃娃。离开鹿灵山时,她把重新涂完色的年画还给墨池,墨迟便带来了东洲。这么久年画娃娃都没来找她,猛地见它来找,璃沫生出不好的预感。
“主人离开云帆阁朝城外去了。”年画娃娃嚅嗫着说。
璃沫一惊,“去城外?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