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打入红尘如雷灌耳,小舞直接被震呆了,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好似五腹六脏也都被震碎,钻心的疼!牙齿“咯咯”打着颤,混身抖成一团,顿感心力交瘁,眼前恍惚迷糊起来,人摇摇欲坠。
这噩耗,让小舞突然好像老了千百岁,早知道自己可能会病死,但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还来的如此快。
“父君!”
贵琰听罢,浑身也哆嗦个不停,他被吓傻了,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声惊呼后,嘴巴抖的“不,不……”个不停,如疯癫一般。
子萧如被点了穴,像一座雕像,呆跪在雪地里。
擎天心绪大乱,也忘了与小舞保持距离的忌讳,情绪顿时失控,忙跪地求情,“父君!小舞罪不该至此,望父君,从轻发落”。
天君眼眸如刀,死死逼着擎天,一声“小舞”的亲切呼唤,让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推断果然没错,咬牙一字一句道:“难道?太子,想抗旨?”。
关乎小舞生死的一线,擎天没有失去理智,连忙解释,“父君,鹿小舞是真君的徒弟,犯了这点错,就判如此重罚,如何向真君交代?多灾多难之时,人心不可伤啊?请父君,收回成命?”。
天君浑身扬起威压,眼中溢满杀气,吼道:“混账?你,你们,可能?先向本君交代?本君的口谕,在你们眼里,难道?就是儿戏?”。
擎天顿时明白,父君是怪罪小舞,擅自离开希夷仙府,而且把这错,都怨到自己和玄元身上。被抓到把柄,他百口莫辩,只能再找其他理由。
“父君,鹿小舞是有错,但刚刚贵琰也说过,是他让两人出来帮忙,以鹿小舞的身份,她怎敢不听?请父君体谅,轻罚她吧”。
为了保护小书童,大儿子开始往小儿子身上推卸责任,可见已被迷惑了心智,连同胞手足情都不顾忌。天君更坚定了,擎天可能会为娶书童,准备与自己摊牌闹翻的判断。
擎天的甩锅,本是为了救小舞,却成了天君,坚定必杀小舞的理由。
贵琰泪流满面,不断扣头,仰望着天君,苦苦求请,“父君,都是儿臣的错,她只是被儿臣拽来的,父君责罚儿臣吧,父君……”。
子萧泪如雨下,一脸悲伤绝望地喊着,“父君,这不公平!不能这样啊,不能……”。
一旦有了成见,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是错的!到这时,无论再说什么?天君已听不进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作为当局者的小舞,一直悲伤欲绝的仰望着天君,她从一言一颦中,听明白看清楚了,天君就是在借题发挥,想致自己于死地。
想起天君将自己关进深潭,逼师傅把自己关在仙府内,不就是怕?自己的鹿涎圣血惹祸?或许还恨自己?放走了帝九渊。
小舞顿时明白,自己难逃一死,但她还想亲自问问,她还不敢相信,主持天道公理的天君,会如此的违逆公道。
手捂着疼痛的胸口,小舞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质问:“为,什,么?这样,对我?”。
“哼!”
”这?还有天理吗?”
“哼!来人,带走!”
天君一脸端肃庄严,好像没有听见一般,睥睨了小舞一眼,哼了两哼,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嘴角,眼中闪过不屑一顾的蔑视。
是啊!高高在上的天君又怎会屈尊?搭理一个轻如鸿毛,命如草芥的低贱书童?
爬跪到小舞身前,擎天伸手拦着来抓她的天将,“不可!父君不可呀,请三思,收回成命吧……”。
天麒、天麟为难的缩回手,抬头望了一眼天君,求助。
“太子哥哥,难道?你是想……公然抗旨?”
站在天君身后的三殿下昌瑜,斜勾着嘴角,满脸的皮笑肉不笑,阴鸷得意的眸子,在小舞和擎天身上游荡,他抱着膀,始终看着热闹,直到这时,才阴阳怪气地开口搓火。
昌瑜是第二次见到小舞,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还清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