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干净整洁,然而里间沾上油渍的衬衫袖口却已经泛黄了,薛然心觉余鸿文不是不讲究的人,应该是精神压力大到已经没心思顾及细节。
她抬起眼眸,又下意识打量起这间别墅小院,据说当年的大火把余鸿文的房子烧得除了废墟和框架几乎什么都不剩,损毁相当严重,
然而他不愧是在保险公司上班的人,什么人生意外险,家庭火灾险等都是买齐全了的,别墅就地翻新重建也只从自己腰包里掏了一点钱,所以现如今的他家别墅已然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经历过火灾的痕迹。
余鸿文转过头,见薛然看得这样专注,本能地感到奇怪,禁不住问:
“怎么了?”
“哦,没什么,”薛然说:
“我听说,您家里发生过火灾是吗?”
对方显然愣了几秒。
想着试探一下看他的反应,薛然于是刻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说:
“听说您妻子也因此离世,真是太遗憾了。”
余鸿文脸上不露声色,心下不由暗想:怎么回事,她跟我替提这个干什么?
“是啊,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也不愿多说。”
话落余鸿文黑眼珠一转,忽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盯着薛然,
“你……你不会是她妹妹或者亲戚什么的吧?”
“哈?”
余鸿文:“你不是以为是我害死了方檬,为了报仇所以故意接近我的吧?”
他猝然想起什么,肉眼可见地脸色大变,额际冷汗沭沭直冒,扯着嗓子说:
“是她没关好炉子惹了大火,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我……我在公司开会,我有不在场证明的!”
薛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这样激动,连忙解释说: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不过照理说他要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何必那么害怕被人报复呢?
而且薛然清楚看到,他刚才所言分明是标红的谎话,难道方檬的死跟他有关系吗?
她现在只要问一句,方檬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就能从对方的反应中得知答案,不过她要是这么直白的问,恐怕非但得不到回答,还会立马被对方轰走吧?
刚才听薛然澄清一阵,余鸿文终于冷静下来,态度一转说:
“抱歉,我这人有点儿敏感,再加上前些天不知道怎么的,老是莫名其妙看到灵异的东西,克制不住想太多……,好了不说这些了,”
他扶着额角打开眼前的密码门,
“进去坐吧。”
“嗯。”
。
——“怎么才回来,你刚干什么去了?!”
薛然还没踩进门槛,便听里间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不由得动作一顿。
只见穿着绸缎睡衣的唐姗姗敷着面膜,正抄着手从卫生间走出来。
似乎对任何出现在自己丈夫身边的女人都有一股深切的敌意,她一看见薛然,就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