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阮大雄一个人的心思,这粗壮的庄稼汉和城里来的大小姐怎么看怎么不搭,大概整个龙心庄人都没有想到阮大雄会思春,更别提对周玉容起心思,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人陷进了情网,陷的好深,别看阮大雄是个实诚人,可真要是动了念头,那可是较死劲的。
母子连心,最早发现和抵触的就是阮大雄的后娘,和阮大雄一起去周玉容家要亲自答谢周济急用之恩。见到周玉容第一眼心里就完全明白了,难怪大雄这接连数月一蹶不振,感情这是在痴心妄想呀,那周玉容不但长的端庄而且和阮家说的就不是一种话,必须大小打消儿子的念头,女人太漂亮了男人会不安全,再者说这两下相差太远。并且言谈话语之间,大雄娘也能感觉到对方的言词闪烁,几乎问不出有头有道的身世,这来历不明的女子,更让人担忧。
也没有多待,谢了恩说了些客气话落了几句家常就带着儿子离开了,出了门还没到家就开始叮嘱儿子不能再和周玉容来往。
“娘啊,为什么呀,那周姐姐是好人”这不等于要阮大雄的命吗。
“她是好人,可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她是城里来的,咱是乡下人”
“咳,我当什么那,就这呀,娘,您放心,周姐姐不是那种人,决不会嫌弃咱的,她一点架子都没有”阮大雄松了口气。
“那也不行,咱自己个得知道自己,不能那么没出息”
“哪叫没出息了,您和爹不是老让我争口气吗,以前二蛋狗胜他们老打我,您不是老让我长志气吗,那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和她来往不但长出息,还长学问哩”阮大雄头头是道。
“还是不行,儿啊,她和你想的不一样,时间长了你会后悔的”
“怎么就不一样了,周姐姐是好人,那我也不是坏人,好人和好人当然都想好事,怎么就不一样了,我要是不和好人来往,那才会后悔那”阮大雄肯定的点点头“恩,一定后悔”
“儿啊,你就是个木头,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呐”
“明白,娘,我都明白,以前爹和娘对我好,现在爹走了,周姐姐来了,她也对我好,这是老天爷对我好”阮大雄这个乐呀“老天爷真好”
“你个,你个傻儿子,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准你再去找她”
“凭什么呀,娘,那您总得说出理由呀”阮大雄老大不乐意。
“就凭我是你娘”大雄娘停下脚步“儿啊,我问你,如果我和周小姐都掉水里了,你先救哪一个”
这话要搁一般人来说,是争风吃醋的问,回答也不会是真的,就算实话也没用,现场的本能反应只在瞬间甚至无念之间,什么人什么样,而大雄娘的意思,是想问出现在周玉容在儿子心目中占有多大位置,还能不能打消他的念头,而且阮大雄的回答,保证言行如一,他太实在了,不管什么情况下,一门心思一个念头是不会改变的。
“娘,您怎么能这样说呐,这多不吉利呀这,那掉水里淹死杂办,太危险,娘以后咱都不往水边去,我回头告诉周姐姐也别往水边去”阮大雄脑袋晃的根拨浪似的“咱都不去”
“你别管这么多,什么去不去的,你就回答就是了”
阮大雄心虚的看着娘“那娘你可别生气呀,我,先救周姐姐”
“为什么”大雄娘扳着脸。
“周姐姐对我有过恩,娘您也不乐意儿子愧对恩人吧”
大雄娘还算满意“哦,娘不生气,儿子回答的对,那要是没有恩呐,比如说,假如说这周小姐要是没给过咱钱,你先救谁”
“那,那我还是先救周姐姐”回答的没有底气。
“怎么还是先救她,你不要娘了”大雄娘不高兴了。
“娘您别着急,听我慢慢说,那周小姐是外人呀,儿子是在做善事,是义举,仁义和孝,就和忠孝是一样的”
和忠孝撤的上关系吗,大雄娘又说“那不等于白养你这么大了,娘生气了”
阮大雄连忙解释“娘您别生气呀,您忘了,以前小时候我总挨欺负,那些孩子老打我,您和爹总在后边跟着怕我挨打,那时您不总说,这什么时候儿子出门能让家里放心就好了,要是这村里的孩子都不欺负人这世界就太平了,这和那是一个道理,如果都不欺负人,不但不欺负,陌路有难能相助,那不管谁谁家的人再出门无论多远门都会放心的,我救外人,也会有外人来救您的,这多太平呀”
还算没白教你,大雄娘抚摸着儿子的头“还说那,这么结实身板,竟挨欺负,不嫌丢人”
“娘,您这怎么变了,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说的”
“您忘了,以前爹也是说我怂,长的这么壮竟挨欺负,嫌我丢人,您总是帮我说话”阮大雄学着娘的腔调“您说:我儿子长这么结实呀不是打架用的,是干活用的,还有就是健康长寿”
一番问答还真就勾起了大雄娘争风吃醋的心,一本正经的又问着儿子“儿啊,要是将来我和你老婆掉水里,你先救谁”
“这回我先救娘”阮大雄傻笑着“娘对我有恩,儿子对娘有责任,有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