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正在和管事婆子商量二十八日宋子谏的婚礼,只不过林氏有些心不在焉,娶媳妇自然是大喜事。然那道赐婚的圣旨为这件大喜事蒙上了一层阴影。至今林氏都不敢告诉宋嘉卉,她怕啊,卉儿对魏阙的执念深的超乎她的想象,当初卉儿只因为捕风捉影就把自己病的起不了身。她要是知道皇帝赐婚了,林氏一个哆嗦,
不敢再想下去。
“夫人。”敛秋急促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林氏眼皮重重一跳。
敛秋一脸凝重的掀帘而入:“夫人,二姑娘知道了。”
林氏如坠冰窖,霎时四肢冰凉。
愤怒与不甘几乎要逼疯宋嘉卉,她砸烂了眼前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玉器首饰,花瓶杯盏,棋盘字画的碎片铺满了整个屋子。
丫鬟婆子俱是心惊肉跳的拿眼看陈婆子,不无心疼之色。
陈婆子眼观鼻鼻观口,如同老僧入定,忽尔耳朵动了动,抬眸一看,就见林氏飞快走来。
“卉儿!”
举着白玉花瓶的宋嘉卉见了林氏,把花瓶往边上一甩,奔向林氏。不妨一脚踩在珍珠上,当即一个趔趄。
宋嘉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重重摔在满地狼藉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刺痛在场所有人的鼓膜。
当场就有两个年纪小一点的丫鬟绷不住翘了嘴角,伺候宋嘉卉以来,她们可没少受委屈。被陈婆子横了一眼,赶紧低眉敛目绷紧神情。
但见女儿双手染血,疼得一张脸扭曲变形,林氏目眦欲裂,赶忙冲过去。要不是敛秋扶了一把,差一点林氏就要步宋嘉卉后尘,摔在这碎片堆里。
“卉儿,你怎么样?”
疼痛以及发自内心的郁愤让宋嘉卉嚎啕大哭。
哭的林氏也跟着落起泪来。
林嬷嬷皱了皱眉:“夫人,当务之急是给二姑娘包扎伤口。”
林氏一愣:“对对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宋嘉卉满身的小伤口,还有一些碎片嵌进了肉里。也是她自作自受,砸了满地的玉器瓷具,时下天气又热,穿的单薄,这一摔,可不就不得了
了。
林氏晕眩了一下,险些栽倒,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宋嘉卉更是疼得死去活来,趴在床上哭的泪雨滂沱。敛秋不敢直接给她脱衣,怕扯到伤口,只得拿了一把剪子,再拿镊子把一些嵌进肉里的碎片夹出来。期间宋嘉卉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人按着就要满床打滚。等清理伤口
,上药等一系列动作做完,身下的床单已经湿了大半。
无奈之下只能抬她起来,重新换了被褥,又是遭了一通罪。
等这些事干完,宋嘉卉已是面如白纸,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拿着一双眼,可怜又无助的看着林氏。
林氏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双眼肿如核桃,虚虚握着她包满纱布的手,泪流不止。
“娘,三表哥和宋嘉禾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宋嘉卉开口第一句就是这话。
林氏神情一滞。
“你说啊,你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宋嘉卉激动的大喊。
林嬷嬷眉头皱的更紧,二姑娘有必要如此激动吗?忽尔一道亮光划过林嬷嬷脑际,她惊疑不定的看着怒不可遏的宋嘉卉,联系往事,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卉儿,你别激动,小心牵动伤口。”林氏慌乱抚慰她。
宋嘉卉打开林氏的手,不妨碰到伤口,痛的她一个哆嗦,泪花又飞了出来,呼喝:“你快说啊!”“放肆!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门外的宋子谏忍无可忍,推门而入,古铜色脸上一派阴沉。他一回府就被告知宋嘉卉闹了起来,林氏赶了过去,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