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对天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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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生物保护课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节课,超过一半的学生都在掐着表生怕耽误了四年级生本就不够充裕的业余时间。当然,我觉得更多的人是还不太适应由轻松假期转为紧张的学习状态,就好像传说中的星期一综合症一样。
为下课欢呼雀跃的人比魔咒课上的更多,他们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的结伴离去,于是某个从开课起就一直往我们这边张望的家伙才得以挤开那些各自高大得像熊的男生走到我们身边。
“西弗勒斯,圣诞节过得怎么样?”莉莉热情地问他。
“还、还不错。”他支支吾吾地回答,而且在和我们说话时一直不安地四下张望着,显得有些鬼鬼祟祟。
“你在躲着谁吗,西弗?”
没错,吾友的现状实在是太反常了,你是欠了谁一百万加隆的债务么?
“……莉莉,你最近小心一点。”他含糊其辞地低声说。
“小心什么?”被警醒的对象完全不明就里。不过也是,恁谁被这样没头没脑地提醒一句都会迷惑非常的吧。
吾友欲言又止,仿佛那件事就算去告解室忏悔一万次也是不能说出口的。他摸摸自己的鹰钩鼻子,十分艰难地说:“听我的,莉莉,你就和怀特呆在一起,你明白你……你明白你是什么。”
起初莉莉还是茫然的,她甚至反问了一句“我应该明白什么?”可片刻之后她完全“明白”了。“是的,我当然明白!”她生气地大声说,“而且我不认为我需要你来特别提醒我我是谁!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要离开了,再见!”这么长一溜话她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而且她一点也没有拽着我离开的意思,她瞪着西弗勒斯,似乎是在赌气看究竟谁会先妥协。
西弗勒斯显然不愿受到莉莉这样的对待,他的语气软下来,有些局促地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进行几乎是无效的辩解——在他没有解释清楚根本原因之前,我认为莉莉根本不可能轻易地原谅他。
“斯内普。”蓦然,有人拍了拍吾友的肩,那个人很壮,就是典型的我刚刚提到的熊型男人之一。他很面熟,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吾友看了他的“债主”一眼,甚至连道别都没和我们说一声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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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餐时分莉莉的情绪都不是太好,她独自坐在格兰芬多学院桌的一角——或者说的更加准确些是她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导致那些大脑被高压倾轧过的小狮子们都会对她退避三舍,自发自觉地空出一块莉莉领域。
甚至就连最傻大胆的波特·王中王都不敢轻易招惹她。
布莱克隔着两张学院桌给我打手势比口型,我只能一直耸肩表示我完全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去格兰芬多那边。”我夹了两片土司正要起身,却被克莱尔一把摁住。“你去找莉莉·伊万斯?”她压低声音,“你疯啦,她是个麻瓜巫师!”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开始跟血统过不去。“怎么了?”我无所谓地笑着说,“你们还一起做过天文作业,你难道忘记了?”
克莱尔冷哼了一声,“啪”的一声把一张崭新的报纸拍在桌上:“你也知道那是过去时啊,现在向一个麻瓜示好,你想死吗?”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一份《预言家日报》,这玩意儿怀特先生挺喜欢看,我倒是更乐意和妈妈一起把它们才成小片折纸玩儿。我略有狐疑地看了克莱尔一眼,她示意我多把注意力给报纸点。
我一抖报纸,头版用最醒目的粗体黑字写着:
黑魔标记再现,麻瓜拥护者莫妮卡·班尼特惨遭杀害!
伴随着这巨大标题的还有一张巨幅黑白照片,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悬浮着一个可怖的黑色骷髅,蜿蜒的蟒蛇自骷髅干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