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的腰,眼睛也没忘放电。
没接触过男子的,被这男人气味包围,恐是有些头晕,可窦妙上辈子虽说没谈过恋爱,男人还见得少吗?
她盛怒之下,一脚就踩在董时廷的靴子上。
整个力道都用了上去,董时廷的脸都扭曲了。
只没等这痛劲儿缓一缓,一只茶盏又飞一般过来,不偏不倚砸在他脑袋上,他头一晕,差点从船头摔下去。
宋泽的游舫此时已经靠上来,王韶之几步踏上船板,也顾不得怕窦妙嫌弃了,走到她身前,急着问:“妙妙,你没事儿罢?”
目光落到她腰上,眸中不自觉的就冒出怒火。
他视之为珍宝的姑娘,别说碰了,打小儿连看也不敢多看的人,居然叫那登徒子给碰了,他简直想剁了他的手!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假使真喜欢她,就该好好护着她,要么光明正大的提亲,大庭广众之下又弹曲子又摸的,算什么事儿?
王韶之回过头,狠狠瞪了董时廷一眼:“董公子,这游舫是我的,请你离开!”
没有任何犹豫,他就下了逐客令。
窦妙看着他侧脸,这一刻,他面色刚毅,说不出的英伟,她第一次见到他生气的样子,由不得露齿一笑。
这一笑好似昙花,哪怕是在这烈日下,无比光耀的时候,也难以夺去她的美,她的美有时候安静,有时候绚烂。
这会儿是绚烂的,愉悦的,像这明朗的天。
宋泽眼眸微微睁大。
他岂会看不出,她是因王韶之而笑?因为王韶之给她报仇了,赶了董时廷走。
原来,刚才自己以为一无是处的人,在她心里,却不是。
他脸色沉了下来。
窦余祐对董时廷这番作为也颇是反感,眼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董时廷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返身回了自己的游舫。
窦余祐愤愤道:“没想到这董公子那么不知趣!”
王韶之道:“我一早就觉得不对。”
纵使他再怎么喜欢窦妙,这游舫都分开坐的,那董时廷贸然上去,岂会安什么好心呢?他都有些责怪窦余祐。
窦余祐道:“我要是早知道,自然不会让他去了。”
两个好友有些口角,可也看得出来,其中的亲密。
只有那么好的人,才会像家人一样。
二人说完,窦余祐才向宋泽道谢:“世子箭法高妙,如今这茶盏扔得也准,一下就砸得他松了手。”
刚才也是宋泽吩咐游舫靠过来,他们才能来得及时。
当然,要不是他拉着他们去,也不会有这事儿。
可谁让他是世子呢,该说的好话不能少。
宋泽淡淡道:“举手之劳。”
他目光微微瞥向窦妙。
窦妙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