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愣了一下,道:
“为何?”
李牧平静的看着已经被渐渐压制住的城头,澹澹说道:
“秦王嬴子楚或许是个蠢货,秦相范睢和吕不韦也可能是个蠢货,但秦国大将军王翦一定不是一个蠢货。”
既然王翦不是一个蠢货,那么王翦就应该有所反应。
从李牧回师攻灭义渠到今天,一路征战下来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李牧不相信,王翦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只是坐困愁城,眼睁睁的在函谷关那里和廉颇大眼瞪小眼,什么都没干!
司马尚撇了撇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在司马尚看来,自家这位大将军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把秦国人太当回事!
秦国真正可怕的,无非也就是一个白起罢了。
没有了白起,剩下的只不过都是土鸡瓦犬。
“轰隆!”
一声巨响。
似乎是又一次的重复。
赵国骑兵们,一熘烟的冲入了城池之中。
但这一次,感觉终于不对。
城门背后,不再是能够让赵军一往无前的长街。
或者说,长街依然还是长街,但却被无数的障碍物给堵死了。
街道两侧的房屋,屋顶早就被全部拆掉了,大量的石块堆积在街道上,形成了一道崭新的、简易的城墙。
百盟书
“射!”
屋墙的背后,传来了一名秦国将军的怒吼。
密集的箭失犹如雨点般而至,将为诸多赵军士兵射落马下。
城门背后,原本是赵军骑兵们策马奔驰的舞台,如今却成为了落马身亡的地狱。
短暂的接战后,赵军骑兵们愤怒了。
他们跳下了马,开始凭借着步伐,对面前的秦军动冲击。
屋墙并不是城墙,它能阻挡马匹,却无法阻止赵军的翻越。
一场极为惨烈的白刃战过后,数百名秦军士兵永远在倒在了这片屋墙的背后,同样倒下的还有几百名赵军的骑兵。
这座叫做废丘的城池,终于落入了赵军的掌控之中。
李牧策马立于屋墙前方,注视面前横七竖八倒下的上千具尸体,表情冷峻。
司马尚跪在李牧的面前,头低得几乎要垂在地上。
“末将轻敌,还请将军处置!”
这一战,赵军单单战死人数就将近一千人,是自从进入秦国境内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战。
李牧看着司马尚,沉默片刻,开口道:
“此战过不在你,起来吧。”
等到司马尚起来之后,李牧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身边的诸多赵国将官们说话。
“所谓强国,强的地方并不仅仅只有武器和装备,更多时候其实是一种底蕴。”
“什么是底蕴?老秦人,就是秦国最大的底蕴。”
“只要还有足够的老秦人,秦国就永远都是当世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我们或许有天雷,或许有强悍的骑兵,或许有很多的优势,但凭借着老秦人的底蕴,秦国人总有办法给我们制造更多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