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看了一眼她的手套:“不麻烦不麻烦。”
十分钟前,景召给贺江打了电话,当时贺江正开车回工作室。
“景老师。”
景召说:“你帮我把车开回华城。”
不是说停在工作室吗?
贺江也没多问:“那我下午——”
景召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我一个租客,现在要回华城,你顺带载她一程。”
顺带吗?好像也不是那么顺带,这一来一回,半天就没了,景老师撂摊子去国外,贺江上午很忙啊。
“他人在哪?我去哪里载他?”贺江以为是男租客。
“她应该还在机场。”
贺江前面路口掉头,回机场:“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黑色羽绒服,米白色毛衣和裙子。”
裙子?
贺江震惊:“女的?!”
“嗯。”
贺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一米六八高。”停顿了片刻,景召补充,“长得很漂亮。”
景召是个极其克己守礼的人,他从来不评价女性,这是贺江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形容一个异性,像天底下所有有情爱也有欲望的男人一样,没有免俗,用了漂亮这个词。
“不要跟她多说话,不要提我。”
景召挂断了电话。
贺江在冲击中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自我反省,他错了,他一直以为景老师不是一般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他以为景老师的心上人是陈野渡老师,他错得离谱,他还偷偷给景老师和陈野渡老师当过“助攻”,比如那次,景老师感冒,他特地给陈野渡老师打了电话,还故意夸大了景老师的病情,当时陈野渡老师回了他一句“放心,死不了”,他居然还觉得那是另类的宠溺。
也不能全怪他,他家里有个喜欢纯爱文学的女朋友,经常给他洗脑,当他接受了纯爱设定之后,会觉得景老师和陈野渡老师相配也很正常,一个导演一个摄影师,身高相貌配一脸,景老师不在就找陈野渡老师,这不是糖是什么?
原来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所以回去的路上,贺江忍不住频频偷瞄副驾驶上的女孩子,想看看陈野渡老师输在了哪里。
“助理老师,前面堵得很厉害,车一时也动不了,我下去买点热饮,你想喝什么?”
“咖啡吧。”
商领领不仅买了两个口味的咖啡,还给助理老师买了热腾腾的串串和烤肠。
助理老师得出了结论:陈野渡老师没人家温暖可爱。
他们下午一点多才到华城,商领领邀请助理老师贺江吃午饭,贺江拒绝了,不是客气,是在车上被温暖可爱的“景老师家属”投喂饱了。
戴着景老师的手套,景老师亲自嘱咐相送,景老师还夸漂亮,不是家属他把名字倒过来写。